&ldo;咳咳,你抱我就算了,我夫人你也不放过?&rdo;夏林故意狠狠捶了下他的后背。
&ldo;你夫人又不是女的你激动什么!抱了就抱了你打我啊。&rdo;谢无双说完此句气的月生对他拳打脚踢,三人顿时笑闹成一团,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窗下的坚冰滴答融化,斜落的冬日醉染江山,三个有着千疮百孔人生的孩子,他们互相藉慰着,在这个冬日。多年以后,当华月生午夜梦回再见那画面之时,竟有一些迷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里,欢呼笑闹,没心没肺,少年不堪弄情愁。
今日谢无双踏出谢府正屋的时候,他娘和几个姨娘像是见了鬼,她们一扑而上抱着他放声哭泣,被这架势整懵逼的谢无双慌神间看自己老爹站在不远处,瞥着他长叹一声。
他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走出林洛儿之死的阴影,生活嘛,总不能这样停滞不前,毕竟还有一个老爹一堆老娘每天伸着头在他窗边探着呢。后来实在被他那哭丧般的老娘哭烦了,他便跑到库房随意扯了什么价值连城的人参鹿茸虫糙的,去找夏林和华月生玩儿了,老爹全程皱着眉,老娘抹着眼泪还不停说:&ldo;儿啊,喜欢什么随便拿啊!&rdo;
想想看自己的确是个不孝的儿子,那段闭门不言的日子里,老爹老娘因为他的缘故甚至没去参加华哥和夏林的婚礼,这简直是他那个喜欢攀附权贵的老爹奇迹之举,如今怎么滴,为了三人间的情谊,为了谢家的老爹老娘,也要去一趟夏府了,然后便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这个年过的意外和谐,无论是华月生与夏林,还是谢无双和老爹老娘,都其乐融融,夏府不知抽什么疯,竟然斥资采购无数年货送去乌衣巷那些贫贱之人所待的地方,一时间人们对夏司空感恩戴德,坊间更是道夏司空是因为娶了一位贤良的夫人才变得如此。
拜年,串门,华月生这个夏夫人做的无可挑剔,她端庄大方,仪态优雅,彬彬有礼吓尿了不少熟悉他的旧人,后来大家都道是夏林调教有方。但偶尔她也会微微失神,笑着笑着就突然凝眉忧伤,这时候夏林总是箭步冲上,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她抱在怀里轻声,洒下一把又一把的狗粮,没人能注意到边角里亦眉那快要气翻的眼珠,
幽冥司还是一如往常的运转着,他们每隔七天给风澈喂一次红魔叶,再让女人和他……有一次幽尘大人还在那运动结束之后进了去,听脉检查了许久;那时韩风澈药力没散,还扭动着身子,呜咽着看的众人好不尴尬,幽尘大人一路保持着气定神闲,甚至还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韩风澈还是被拴着,偶尔他们也会派一点简单的活计给他让他活动活动身子,渐渐的他开始逐渐显露出原来肌肉的形状……
日子不知不觉流淌到一个平凡冬日的午后,落寰今儿神秘兮兮说自己得了任务要出去一趟,把韩风澈悄悄拴在较为幽静的小湖旁,免得被他人欺凌,临行前还嘱咐他该装死时就装死。
这是谢无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回幽冥司,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刚踏入幽冥司的瞬间,关于洛儿的记忆便cháo水般涌上,又湿了眼眶……
他在那些记忆的小道上走着,垂头不语,直到走到那个初遇洛儿的小湖边……他就是在小湖边那颗歪脖子树旁认识的洛儿,那时他以为洛儿要寻短见,引发了一连串哭笑不得的误会。
想着想着当时的画面,他忍不住轻笑,抬眼落向那歪脖子树下,曾经他无数次和洛儿并肩闲聊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人……
韩风澈……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记忆里的韩风澈怎么会是如此干瘦的身躯,卑微的姿势,直到他迎上他的目光,和罗桑之战里一模一样的目光,这才确定了是他。
风澈动了动身子,换了个鄙视的姿态,目光一阵阵阴寒蔑视着谢无双,他本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者,他记得谢无双被他打得丢盔弃甲的狼狈样子。
谢无双的骨节已经捏的咯咯作响,罗桑之战的屈辱一幕幕鲜活在他的脑海里,愤怒从四肢蔓延上大脑,他几步冲了上去一脚揣在他的肩头。
风澈应声飞了出去,可因为脖子上的链子被固定在树上,猛地空中停住砸在地上,他艰难爬起来,继续看着他冷笑。
颈间一阵黑风,他被横扫在地,一阵眩晕恶心的感觉让他模糊了视线,只觉得沉重的脚步慢慢向他走来。
&ldo;韩风澈!&rdo;谢无双用靴子挑起他的脸,咬牙切齿:&ldo;你也有今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