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是你,因为我的凫水就是师父教的。&rdo;他说完将她抱得更紧,让她的双手抬高不得,无法将他击打。
小池潭边,翠绿林下,水声潺潺,月生吹开荡漾在两人眼前的面纱,层层红晕如蔓萝攀爬而上,风澈淡淡笑起,撩得那月生又痴痴傻傻离了魂,他抿了抿淡红色的薄唇,小心谨慎侧下身子,垂吻在她脸颊上。
郁郁葱葱的山林描画出青春岁月的颜色,那一串串银铃般笑声被山风传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石阶是月生背风澈上去了,他们都执拗着不相让,最后还是风澈败下了阵来。
&ldo;这个女孩,以后要怎么待她,才能不负她的情谊。&rdo;风澈埋首在她颈间,暗暗想着。
石阶尽头的山林中终显露了庙宇的一方红色的飞檐,再行几步便能看到红瓦绿柱,与一般庙宇没差,只是在正殿的左侧有一间小小的屋子,旁边还堆着一些柴火,那儿就是风澈小时候住的地方。
木鱼声哒哒从正殿里传来,佛像的面前盘腿坐着一个着□□的人,他跟着木鱼的节奏念着经文,待他俩行至正殿门口,他停了下来。
&ldo;澈儿回来了。&rdo;行空的声音没有喜怒,一种穿透红尘的沧桑。
&ldo;师父!澈儿不孝!&rdo;风澈离了月生,取下面纱,跪在他的身后。
行空长长喟叹一声,起了身,行至风澈面前,月生见他近了忙低了头朝后退了两步。
&ldo;师父前日赶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澈儿没事就好,澈儿起来吧。&rdo;行空拉起风澈,待他站起,抬眼将他笑看着:&ldo;好久没见澈儿,都这么高了,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没有案台高呢……&rdo;
佛前供奉的案台,大概只有三尺的高度,灰尘填满了皲裂的木纹。
&ldo;有次,你想把采好的野果放在台上,却摔了下去。&rdo;行空看向那案台,雾蒙蒙的眼里全是回忆。
&ldo;噗……&rdo;月生忍不住,她不知自己怎么也多了一种暖暖的感觉,她瞥了一眼行空,他慈祥温和,像极了那尊带笑的佛像,他在诉说往事的时候用了&ldo;我&rdo;这个俗称,在他心里,风澈就是他的孩子,而自己也是一位凡间的父亲吧。
&ldo;这位就是华施主吧。&rdo;行空目光透过风澈,幽幽落在她的身上,双手合十行礼道:&ldo;贫僧谢华施主救澈儿性命之恩。&rdo;
&ldo;师父您言重了,风澈因我落难,救他乃天经地义之事。&rdo;月生眼里含着笑,朝行空欠身道。
&ldo;师父,澈儿,澈儿要和月生去宋国隐居了……这里,千亩江山,却再无澈儿容身之地……&rdo;风澈垂着首,落寞凄凉,复又咧出一个笑道:&ldo;待到一切过去了,澈儿再回来看师父。&rdo;
&ldo;澈儿,新皇无知狂妄,滥用jian佞,使齐下党羽结党营私,方太傅以一己之力独撑朝堂,尚能让国家维持个好看样子。待他走后,那些jian佞肆无忌惮,残害忠良,扰乱四军,先帝与那些将士们用血与命拼下的大好基业就这么被他们糟蹋,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帝王,澈儿你走了也罢!&rdo;行空身体不住抖动,苍老如树皮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上风澈的眉眼,将他纷乱的发丝别在耳后,他似是忍着极大的悲恸:&ldo;我的澈儿,被那些jian佞小人折磨成什么样!&rdo;
&ldo;师父,我没事,月生已经替我医治了,我已经好了,师父你看!&rdo;风澈极力想证明自己的身体,便上前一下抱起瘦削的行空,逗得大家咯咯笑起来。
&ldo;华施主,你别看澈儿在人前那副模样,他骨子里从来就是个顽皮孩子,你可要多担待担待他,莫要与他置气啊。&rdo;行空落了地,朝笑的开心的月生道。
&ldo;行空师父放心吧,我怎会和一个孩子计较。&rdo;月生微不可见伸手扶了扶有些微晃的风澈,满口答应。
月生大方地和行空谈笑着,一扫之前的拘束和紧张,风澈将她笑起来的眉眼看着,突然抿住唇跪下。
&ldo;师父在上,澈儿已和华月生私定终身,愿在佛前起誓,此心唯她所爱,此身唯她相伴,倾尽一生绝不负她韶华,请师父原谅澈儿僭越之举,求师父成全澈儿和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