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脏。
也许是错觉,也许那真的是。
回到酒店后,大家已经坐在餐厅开始吃饭。
安薄察觉到少了几个孩子,于是问李老师。
李老师道:“被父母接走了,都是住得近的,明天下午再来。”她叹了一口气,“明天就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直接被接走吗?”安薄问。
李老师点头。
安薄有些恍惚,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走到位置上,坐在一旁的露露盯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安薄看着她,道:“明天还回幼儿园吗?”
露露撅了噘嘴,低头戳着碗里的食物,说:“不回了。妈妈来接我,奇奇也是。”
安薄点点头,以示了解。
“我有点想阿婆了。”露露小声道,“我还没和妈妈住过呢……”
安薄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过几天就习惯了。”
“可是,”她手上未停,声音却越来越小,“她又有宝宝了啊,我不喜欢……”
还没等安薄说话,露露抬起脑袋,很是期待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可以和你一起出来玩吗?还有奇奇!”
安薄眨眨眼,笑道:“当然可以。”
露露笑了起来,晃着小腿开始吃被她戳得面目全非的食物。
晚上,安薄听着旁边的水声,难以入睡。
他和路荺住在一个房间,两张床、
安薄转了个身,面对路荺的床位。
他盯着那片阴灰的空位,想到地铁上那抹炙热的触感,这让他的思绪飘远。
安薄记得,同样的情形发生在那个雨夜,他们被困在幼儿园,淅沥的雨声,和混沌的空气中,他做了一个熟悉的噩梦,然后听到路荺的声音。
路荺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梦境,精神得像是睡够了八个小时,可安薄知道,那是后半夜,他一夜未睡。
水声渐渐停了,安薄心里一紧,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亮光。
几声轻响过后,光亮彻底消失,整个房间陷入漆黑。
安薄适应了一下暗度,在一片昏暗中,他小声问:“你要复学了吗?”
路荺答得很快:“可能吧。”
“为什么是可能?”安薄不解。
“学校要审查,很麻烦,”路荺动了动腿,“早知道就不来了。”
安薄想了想,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还是要上学的。”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路荺附和道:“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