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哥…你听我解释一下!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季岭慌慌张张的,眼尾倏地就红了。
&esp;&esp;“不用。”
&esp;&esp;虞秋深低下头,掌心蜷缩了下,深呼吸后低声问,“所以,是为了报复我,才来加我好友,和我说那些话?”
&esp;&esp;“……”
&esp;&esp;季岭哑然无声。
&esp;&esp;很显然,虞秋深听完了全过程,他现在再怎么辩驳也于事无补。
&esp;&esp;“是…为了报复你。”季岭声音有些颤抖,慌张地抬脸,眼里满是赤忱,“可是后来是真的喜欢,没有在骗你了,真的没有!”
&esp;&esp;报复……?虞秋深想了片刻,终于想起来是哪件事。
&esp;&esp;“是因为发烧请假的那件事吗?”虞秋深平静地开口问。
&esp;&esp;季岭僵持了片刻,还是点头,“我错了,真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后来不是因为那件事才继续和你聊天的……是因为喜欢你。”
&esp;&esp;哪怕季岭再怎么解释,虞秋深也没有再说话。
&esp;&esp;他偏着脸,眼神似乎在看窗外,呼吸沉重又短促,胸膛随之剧烈起伏,却又一言不发的,沉默得让季岭的心如同跌落冰窖。
&esp;&esp;“季岭。”
&esp;&esp;虞秋深哑着嗓子,眸子都变得有些苍悴,“在擂台休息室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告诉我说是。”
&esp;&esp;“当时我想尽管你骗了我,我也认了,至少是真心。”
&esp;&esp;他长仰片刻,指节之际咔咔作响,还是没忍住抬手掐着季岭的脖子,把人抵在梳妆台上,语气里翻滚着强烈的怒意,“你说不是骗我,是真心实意的,季岭,玩弄我让你觉得很有乐趣是吗?”
&esp;&esp;虞秋深的手指骨节分明,温度凉得吓人,从前季岭偷偷看过很多次,没想到法地啃,血腥味蔓延在味蕾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进了一个巨大的搅拌机,被绞得破碎不堪又强行塞回胸膛。
&esp;&esp;以至于明明是以前有期待过和季岭的初吻,他却感觉到了只有苦涩和麻木。
&esp;&esp;“你说话……虞秋深…”季岭哭得嗓子都哑了,腥咸的味道混着虞秋深嘴上的血,一同流在他的领口上。
&esp;&esp;“我不会报复你的。”虞秋深抬手擦了下自己的嘴角,“你大可放心,公私分明的道理我还是很清楚的,我就当我们没有开始过,反正……我们甚至也没有过正式的追求交往环节。”
&esp;&esp;说完这话,他都没忍住自嘲了一声。
&esp;&esp;他眼神有些空洞,很轻地抿了一下唇,把柏尧让他捎过来的伞一同放到桌上,“柏尧说…要下暴雨了,这是他给你带的伞。”
&esp;&esp;说完,虞秋深转身就出了房间。
&esp;&esp;窗外一声雷响,没关严实的窗户泻出一缕风,卷得卡其色的窗帘四处摇晃。
&esp;&esp;季岭后知后觉地抚上脸颊,有一滴液体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esp;&esp;三月的那天,他在实验楼恶狠狠地想,不知道虞秋深得知被骗会不会哭出来。
&esp;&esp;事实证明。
&esp;&esp;会的。
&esp;&esp;当初他期待的胜利品,在兜兜转转了一通后,沉重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esp;&esp;虞秋深的眼泪,比他本人要烫很多,几乎快要把季岭的五脏六腑都灼穿出一个窟窿眼。
&esp;&esp;雨声一点点落下,电闪雷鸣照亮没开灯的休息室。
&esp;&esp;周舒颤颤巍巍地推开门,看着失魂落魄坐在原位的季岭:“崽……我该死。”
&esp;&esp;“他呢?”季岭胡乱抹干净眼泪,仓皇地站起身。
&esp;&esp;“走了。”
&esp;&esp;“去哪里了?“季岭心脏坠落谷底般的落空,“表彰大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esp;&esp;“不知道啊……”周舒都想给自己两巴掌,躲闪着眼神,“我看他直接出的会场大门,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esp;&esp;季岭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直到站在后门的屋檐前,他终于看见了虞秋深的身影。
&esp;&esp;加德纳的天气预报一向准得过分,今日的雨算得上整个初夏最大的一场,雨水蓄积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像是一层厚厚的玻璃笼罩整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