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盛风的呼吸都似带上了停顿。
林荡从口袋伸出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下。
盛风回过神,看他指尖敲了几下表盘,懒洋洋的说,“你比我先回来半小时,我换好衣服,在楼下又等了你半小时。”噙着笑意的眸光落她身上,“盛风小朋友,你是不是过于磨蹭了?”
盛风走过去站他跟前,他穿着破洞的浅色牛仔裤和白衬衫,一身随性,颈上的黑色头挂式耳机更显肤色冷白。
“你怎么在这?你不在医院好好趴着乱跑什么。”
林荡没回答她的问题,耷垂着眉眼,视线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两秒。
“脸怎么这么红?”
她模样本就长得惹眼,脸上稍带颜色,就显得格外明艳,似雾又似风般清清冷冷的气质,也因这些颜色平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气,让他忽然想起了奶奶家院子里种的樱桃树。
四月份的时候,樱桃果子尚且青涩,果皮却已然挂起浅淡可人的红晕。
明知道这时候的樱桃并未成熟,咬一口定然是涩的,他每年也总爱在那个时候吃上一颗。
任由酸酸涩涩的味道充斥唇腔。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
饱满而莹润,似满溢的水般,在光下泛起琉璃似的光泽。
他想起那颗酸涩的樱桃,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盛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确实有点热,她说,“是日头晒,热的。”
林荡从她微张的唇瓣上挪开视线,滚着喉结“哦”了声,“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
“你不是要去学校吗。”
盛风站着没动,镇定自若的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回来干什么,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林荡的视线依旧落在远处,懒懒的回,“一点小伤,不打紧,哥没那么脆弱。一高管得严,没有我,你进不去。”
盛风,“我可以翻墙进去。”
这么文艺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林荡嘴角一抽,“墙内外都安监控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你要是想周一国旗下做检讨,我也不拦着你。”
盛风,“那你怎么进去?”
林荡眉骨稍抬,“你林哥哥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盛风还没问完,林荡的食指抵在唇边“嘘”了声,余光朝他家的方向扫了眼。
“小点声儿,别让你林叔叔知道我回来了。”
他双手插兜,转身往前走,散漫的丢下两个字。
“跟上。”
盛风快步追上去,和他并肩走着,“你回来,林叔叔不知道啊?”
林荡边走边开玩笑,“你林叔叔睡着后,小偷把家搬走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