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真的确定了自己在华山,看布局这还是予霖的房间。
知明小时候就喜欢赖着云青月,长大了也没什么芥蒂,把药递给了他:“师尊特意叮嘱的,叫你醒过来就把药喝了,趁着没凉。”
讨厌喝药,但听到是予霖给他的,云青月二话不说接过碗全灌了,苦的舌根直发麻:“你好像不怎么吃惊我会来华山。”
知明接过空碗的手一愣,顿时有点支吾:“也……没什么吃惊的,最吃惊的时候是……师尊是抱着全身是血的你回来的,那个时候不光我,全华山剩下的人都看见了。”
“……”听到知明说予霖抱着他回来的,云青月前后想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脸上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
事情,好像麻烦了。
……
知明看着他喝完药,给他找了身外衣就先走了,外衣是衡清门的统一服饰,蓝白道袍,云青月换上竟能看出几分仙气。
感觉自己身上只是疼,伤口已经愈合了,云青月没了顾忌,登上靴子走出了倚剑阁。
十年还不足以对一个仙门造成多大影响,他从前又在这里待过一个来月,不能再轻车熟路了。
他在找予霖,次要就是想把刚才的事找个理由解释一下。
主要的是想再看看人,哪怕再来几巴掌都好……他都十年没听到过予霖叫他的名字了。
路上竟然没多少人,云青月不会迷路,却也没有方向,转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墙角里找到一堆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的:“劳驾……”
谁知刚说了两个字,那帮衡清弟子炸了毛,堪称惊恐的看了他一眼,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像兔子一样刷的就跑没了。
“……”云青月扯了扯自己的脸,“没毁容啊,这什么反应?”
他没了办法,转身再去寻其他的人,谁知还没走远,身后就传来一阵自以为很小声的窃窃私语:
“看!真活了嘿!”
“就说长老绝对不可能让他死的,十年前我就发现端倪了!”
“十年前你还和泥巴呢,竟吹牛,明明是突然感情复燃了。”
“啊,听说是个大将军,是为了长老吗?真是可歌可泣……”
云青月:“……”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生臆想了,“可歌可泣”和“感情复燃”这两个词用的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衡清门这文化教育有点问题啊。
他还没感慨完,抬头远远看到衡清大门,上面的字题着:让我们为了世界和平努力!
……说起来也不能怪这些弟子,毕竟第一根梁就没打对。
漫无目的不是办法,他想着干脆去找知明再问问得了,一转头,却在青石道边的树下看到了予霖。
他负手而立,遥望着云青月,似乎看了有一会儿了,云青月下意识的抬脚就走到了人面前:“予霖,我……”
被那澄澈的目光看着,他竟一时无言。
“先回去,你的伤还不适合到处走动。”予霖没什么多余的神色,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光飞逝,有什么东西被一步跨了过去,看着予霖的背影,云青月忽然意识到现在是阳春三月,是有百花齐放的春天,再美好不过的日子了。
……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床也还是醒过来的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