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小算计,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许氏居然去求温亭书,还要以死相逼!
她难道不知道萧长霆有多痛恨温亭书?
若是温弘远想要求温亭书帮忙他早就去求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温弘远自认他的能力不够,这一次本就是他没有将事情做好,造成的严重后果他来承担。
他不为此辩解,只是愧对于列祖列宗传下来的爵位。
许氏眼看他竟然如此冷漠无情,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眼底的泪滚落而下。
“我们夫妻一场,你怎能如此无情无义!”
说什么让她现在动手,不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莫不是都叫狗吃了!
许氏越想心头越是气愤,泪水不断落下,匕首更是在皙白的脖颈处划下一道红痕。
温弘远见状,心头一跳,连声呵道:“你真是疯了,还不赶紧放下!我们欠三弟的本就够多,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许氏不甘道:“若非陛下针对他,怎会如此对我们温家?哪里是我们亏欠他,分明是他亏欠我们!”
许氏始终认为,若不是谢琉霜和温亭书二人,他们英国公府怎么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
她日日这般想着,更觉谢琉霜就是个祸害!
也不知是不是嫉妒心做祟,这些年来,即便她如愿成为英国公夫人,可是并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快乐。
她原本商贾之女的地位,是所有国公夫人中最低的,除此以外,偶尔出席宴席礼仪规矩不当,还会被人耻笑。
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出身,却又想着让女儿嫁到高门里头。
千挑万选,最后选的那户高门压根看不上自家,愣是蹉跎温含烟好几年,导致她现在都还未成婚。
所有种种吞噬着她的心灵,将她心底最深的不甘彻底激发出来。
歇斯底里,刻薄尖酸。
这本就是她,可是又不是她。
“啊——”
许氏痛苦大喊了一声,转而将匕首抛在地上,在众人还未反应之余就冲了出去。
温弘远被这一幕弄得怔愣不已,他起身欲追,这才想起来温亭书还在这里,连声同他解释道:“三弟,我替大嫂向你道歉,这些年她始终没有想明白才会这么说,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温弘远虽然做事懦弱,举棋不定,但是对温亭书还是满怀歉疚。
尤其如今,他双腿有疾坐在轮椅上,身形削弱,更叫温弘远心头酸涩。
温亭书温声说道:“大哥,我从来不曾怪过你,只是大嫂的事情是她的事情,你毋需替她道歉。”
此话一出,温弘远的心骤然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温亭书并不会原谅许氏,他又为什么要原谅?
许氏明明白白指责着温亭书,叱责谢琉霜,他并不是圣人,做不到容人之过。
温弘远自知没有办法,转身回头去追许氏。
可他哪儿还能看到许氏的影子,正晕晕乎乎不知要去哪里找她的时候,只听耳边一人高声喊了一句:“不好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