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王皓阳歪着头,环顾着四周。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突然被某种腥甜的气息撕开一道裂口。
王皓阳裹着纱布的脖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麻痒,像是无数银针在伤口深处游走。
心电监护仪发出的规律蜂鸣开始扭曲,变成尖锐的警报声在他耳膜上刮擦。
王皓阳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脊椎发出抗议般的剧痛前,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缠着绷带的右手重重撑在床头,整个人像被弹开的弹簧般向右侧翻滚。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伤口撕裂的刺痛顺着神经炸开。
就在他侧脸贴着冰凉的床单时,金属划破空气的锐响擦着耳际掠过。
钩索末端的倒刺撕开脖颈旧伤的纱布,暗红色的血珠迸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像是泼洒的红梅。
钢索带着劲风贯穿病床的金属框架,木质床头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簌簌落在他颤抖的肩头。
王皓阳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钩索另一端传来皮革摩擦的窸窣声。
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病号服的褶皱。
输液管随着动作剧烈摇晃,淡青色的药液在玻璃瓶里泛起细小的泡沫。
监护仪的警报仍在持续,刺耳的声响与他急促的喘息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阴影从天花板垂落,像一张缓慢收紧的网。
那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扣住钩索,军靴踩在倾斜的床头板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深灰色风衣下摆垂落,遮住了病床上凌乱的血迹。
王皓阳的视线被迫上移,最终撞进一双淬着寒冰的眼睛里。
"这么警惕?"低沉的男声裹着冷笑,尾音拖得极长,像是毒蛇吐信。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和嘴角那道狰狞的疤痕。
疤痕随着他的笑容扭曲,在惨白的病房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他抬手扯了扯黑色领带,袖口露出半截银质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王皓阳感觉喉头发紧。
他的后背已经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右手无意识地摸索着床头柜,指尖触到金属质感的床头摇把。
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混着硝烟与雪松香水的味道压迫着他的呼吸。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得遥远,耳鸣声却愈发清晰。
"好久不见,"那人俯身时,风衣下摆扫过王皓阳的膝盖,"你现在的样子好狼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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