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左梁大喊,"你干什么?"
少年转过身,脸上再没有往日的稚气。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响箭,毫不犹豫地射向夜空。响箭炸开的瞬间,雅安城外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不知何时,城外已经埋伏了一支军队!
"血莲重生,听雪当归。"小七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元公子,这是南州义军送你的大礼。"
温鸢的红缨枪已经出手,却在半途被玉琅子的长枪拦下:"别急,他腰上是火药!"
小七大笑起来,掀开衣襟露出捆满全身的竹管:"温侯可认得这个?南州震天雷,足够把这段城墙炸上天!"
温北君上前一步:"谁派你来的?"
"您不如问问玉将军。"小七阴森地笑道,"他清剿我们义军时,有没有想过这么一天。"
玉琅子身形一晃,仿佛被人当胸击中。元常陈清楚地看见,他握枪的手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小七的手腕。少年惨叫一声,火折子掉在城砖上。紧接着第二箭射穿他的膝盖,第三箭钉住他另一只手的袖子!
众人回头,只见左梁单膝跪地,左手持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强行用受伤的右臂稳住弓身,伤口已经全部崩裂。
"小七。。。"左梁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你模仿我字迹。。。偷改军械册。。。但你不该。。。用血莲令。。。"
小七面如死灰:"你怎么知道。。。"
"因为真的血莲令。。。"左梁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是用朱砂写的。。。"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听雪"二字边缘渗着暗红的朱砂。小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钉在城墙上的箭矢牢牢固定。
"不可能。。。这不可能。。。"少年嘶哑的声音里充满恐惧,"血莲令明明已经。。。"
左梁咳出一口鲜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你偷看的那封是假的。真的血莲令。。。"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在这里。"
“停下来吧。”
众人的死寂被打破。
温北君又说了一遍。
“停下来吧。所有的一切。”
少年的表情还定格在死亡前的一瞬间,手摸在腰间的竹管之间。
琵琶泪已经回鞘。
刀太快了,甚至连鲜血都没有停留在刀刃之上。
无论是自小就跟着温北君练武的温鸢,还是将门中长大的元常陈,又或者是已经是一流高手的玉琅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叛乱已经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