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风彻底把书摔下了,动静大得吓了谢葭一跳。然而他却并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道:“正好,今儿得空,我们来说说清楚。”
谢葭眼看他爬上了榻,不禁警觉,慢慢往后退了一些,道:“你,你想干什么?”
卫清风看她的傻样就乐,一把把她扯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惊慌失措的脸,轻声笑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又到底在吃什么人的醋?”
谢葭嘟起嘴,却垂下眼帘。
卫清风亲昵地蹭着她的耳根子,轻声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是否还是因为白儿,无法释怀?”
他道:“你看看我,我小时候也是从松鹤堂出来的,到现在,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和娘,不是一样相依为命,懂得孝为先的道理?你又何必怕白儿以后会和你离心?”
谢葭道:“母子连心,您怎么能明白呢?妾身生白儿的时候,命都差点丢了,您,又怎么能明白呢?”
卫清风显然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深吸一口气,抱住她:“娇娇。”
谢葭黯然,就不说话了。
半晌,卫清风突然轻声道:“你别不高兴……其实当时我看到你们母子俩的惨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白儿。娇娇。当时我最怕的,是你要不成了。”
谢葭怔住。半晌,她勉强笑道:“爷,您别逗妾身。子嗣为大,妾身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
“嘘”,卫清风好像极其艰难地下定了决心,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道,“这话我只说一次,你也不要对别人提起。当时。我真是这么想的……”
谢葭耐不住,道:“您在想什么?”
卫清风却有些尴尬。然而他三番两次要失去她。
她被捉走之后。在狱中找到了浑身是血的母子俩。地动那夜起了身,才走开一步脚,他在门外听到床塌的声音,简直浑身的血都冷了下去。后来,她被毒蛇咬了以后毫无知觉的躺在了他怀里。
卫氏的男儿都活在生死线上。上了战场,随时都会没命——所以太夫人教导他要有话就说。珍惜眼下。他从小一直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是随时要死的人,倒没想到自己还活蹦乱跳的,反而换了她三番两次的要丢了小命。
而且他充分意识到,除了死亡,若是夫妻离心,一样可能会失去她。
虽然难堪,他还是道:“我当时就在想。若是你要跟着一块儿回京城去照顾白儿……我恐怕,不会让你走。”
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要离开自己的孩子,会如何肝肠寸断,他是看得清清楚楚。何况她的身体也不好。回京城调养也是更好的选择。可是私心里……还是怕几年生疏,夫妻离心。
谢葭从来没料到他竟然是这样想的!原来他比她还要自私!
她却不敢相信。道:“您既然要留妾身下来,为何……却不留在妾身身边?”
卫清风长叹:“我错了成吗,娇娇?我日后再也不那样了。”
谢葭头皮发麻,恍若一下被从天堂打落下来,只好冷笑,道:“日后再不那样了?”
卫清风轻声道:“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错,见你悲伤欲绝的模样,我实在是,招架不住。横州那边送了满若过来——你知道,这西凉男人之间说话的地方,都少不得要个女人在身边充场面。那种场合,我才把满若带在身边。天地良心,她的一根手指头我都没有碰!”
谢葭却不信,道:“您那些日子,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又有如此佳人在侧,怎么能……”
而且那满若一看就对卫清风有意思啊!都喝醉了,然后美女温香软玉在怀,还是主动投怀送抱……这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何况卫清风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卫清风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真没碰。你知道的,我要是真醉死了,是不行的。”
“……”谢葭的脸红了。
卫清风这些日子苦于她的别扭和冷淡,早就不堪忍受,此时美人在怀,自然不肯轻易放手,而是不断地抱着她,几乎是在撒娇了:“娇娇,我的好娇娇,你别再这样了好么?”
谢葭低下头。
卫清风低声道:“家里的钱和事儿我都让你管着,我的人,我自己帮你管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谢葭终于把持不住,笑了起来:“贫嘴!”
然而却有些心酸的意味。
卫清风也笑了起来,道:“娶了你以后,我才发现我原来这么会说话!”
“那还不是近朱者赤!”
卫清风笑着去吻她。
果然感觉到她慢慢的开始有回应——前阵子她都像死鱼似的躺着任人宰割,也亏他还有兴趣!
这下他当然更加兴致勃勃,没两下就登鼻子上脸含住了她的锁骨。谢葭嘤咛了一声,脑子也不太清楚,开始扯他的衣领。直到两人坦诚相对,她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抱着胸想要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