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余小麦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划出一道痕迹。透过玻璃,她看见周明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的绿色线条有规律地跳动着。
&0t;医生说他的情况稳定了。&0t;6远山站在她身后,声音压得很低,&0t;但短时间内醒不过来。&0t;
余小麦点点头,目光落在周明缠着绷带的手腕上——那上面还留着挣扎时被手铐磨出的红痕。她想起昨晚周明在昏迷前写下的那串数字:732。
&0t;查到这个数字的含义了吗?&0t;她转过身问道。
6远山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0t;技术科尝试了各种解码方式,目前最有可能的是——&0t;
&0t;房间号。&0t;李明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0t;县招待所732房间,登记在康达药业名下。&0t;
余小麦和6远山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0t;现在就去?&0t;6远山问道。
&0t;等等。&0t;李明拦住他们,&0t;招待所已经被省厅的人接管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进去。&0t;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周明,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2招待所的暗访
县招待所是一座灰白色的四层小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外墙爬满了常春藤。余小麦和6远山扮成电力检修工,戴着安全帽和工具包,站在招待所后门的配电箱前。
&0t;监控死角只有这里和消防通道。&0t;6远山假装检查电表,低声说道,&0t;七楼走廊有摄像头,我们得从六楼上去。&0t;
余小麦点点头,手指在配电箱里拨弄了几下。&0t;咔嗒&0t;一声,整栋楼的灯光闪烁了几下。
&0t;停电了!&0t;招待所大堂传来服务员的惊呼。
两人迅从消防通道上楼。六楼到七楼的楼梯间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6远山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把特制钥匙——那是技术科小张临时给他的。
732房间的门锁出轻微的&0t;咔哒&0t;声。余小麦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们同时屏住了呼吸——
墙上贴满了铜矿的地形图和排污管道示意图;桌上摆着三台笔记本电脑,其中一台还在运转;角落里堆着十几个贴着&0t;样本&0t;标签的金属箱;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床头柜上那个玻璃培养皿,里面泡着几株解毒藤的幼苗,根部缠绕着某种黑色絮状物。
&0t;他们在做基因改造&0t;余小麦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培养皿,&0t;想培育出只属于他们的专利品种。&0t;
6远山已经打开了那台运转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六位密码。
&0t;试试周明留下的数字。&0t;余小麦提议。
6远山输入&0t;00732&0t;,电脑出错误的提示音。
&0t;不对,等等&0t;余小麦突然注意到墙上地图的一个细节——铜矿的坐标被红笔圈了出来:e117°32&039;。
她飞快地输入&0t;&0t;,文件夹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份名为&0t;涅盘计划&0t;的pdf文件,第一页就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0t;阶段一:获取原始解毒配方(已完成)
阶段二:培育专利品种(进行中)
阶段三:销毁野生解毒藤(待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