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少卿更狠,直接拿出曾经的卷宗说事:
“三年前,吐蕃进贡的‘圣女’就曾诬陷边关守将,此乃番邦惯技!”
于阗公主孤身跪在大殿中央,素衣被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刺得千疮百孔。
她攥着国书的手指节发白,刚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我若有半句虚言……”
她突然拔下头上发簪抵住咽喉:
“愿血溅当场。”
皇帝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于阗裂开的玉圭,他的目光在杨景琰狰狞的面容和于阗公主锁骨下的伤痕间游移。
杨景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嗡鸣如千万只毒蜂振翅。父皇摩挲玉圭的沙沙声像钝刀刮着他的脊骨……
“够了!”
他听见自己声音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困兽。腿上旧伤突然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面容变得可怖。
杨景琰被这气氛惹的心如刀绞,一时间死一般的沉静。
晨光穿过殿门,将斑驳的血迹与阴谋一同曝晒在龙椅之前。
殿外突然传来铁甲铮鸣,昭和长公主一袭戎装踏了进来。
她的战靴踏碎满地狼藉,不离手陌刀在晨光下泛起波光。
“本公主倒要看看——”
昭和长公主的刀直指太子党羽:
“是谁在教储君欺凌弱女?”
杨嘉仪跟随在昭和长公主身后,一同前来。她扶着凭栏拾级而上,她先一步走到于阗公主身前,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于阗公主。
杨嘉仪头上的九凤钗与昭和长公主的银盔交相辉映:
“皇姑母明鉴!”
杨嘉仪的声音突然响彻大殿:
“那夜我撞见于阗公主时。。。…”
九凤钗垂珠随着她颤抖的身形簌簌作响:
“于阗公主的指甲里还有着太子衣襟上的丝线……“
说完杨嘉仪则是扶住摇摇欲坠的于阗公主,她华丽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
素手轻抬,却又悬在半空,最终只将一方帕子塞进对方掌心:
“别怕。”
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尚宫局的人来了。”
随后,杨嘉仪叫来尚宫局掌事。
尚宫局掌事跪行至御前,高举的银盘中躺着染血的罗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