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发也是个流氓成性的混账东西。
平日里跟着李云峰横行霸道、打架斗殴、调戏妇女,无恶不作。
此前带人冒充公安跑到铁路招待所查房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不过,他再怎么混账,也知道杀人是要判死刑的。
“峰哥有个好爹,我可没有。”
赵奎发心里暗自琢磨:“子弹不长眼睛,倘若一不小心开枪把人打死,说不定到时候峰哥屁事没有,我成了替死鬼。”
李云峰敢这么嚣张,自然是有倚仗的。
不夸张地说,在萧山地界上,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人敢欺负到他头上。
原因很简单,他父亲李向北是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李云峰的母亲董桂娇,杭城纺织二厂的厂长。
他的三个舅舅,两个姨,都在体制内。
虽然李云峰嚣张跋扈的最大倚仗是他父亲,但是父子之间向来水火不容,关系恶劣。
李向北对儿子管教极严,动辄打骂,有时气急了甚至用上警棍,或者把人吊起来打。
可惜,李云峰就像个天生坏种,无论如何都教育不好,挨打后反而变本加厉,纠集一群臭味相投的死党到处招惹是非、寻衅滋事,人送绰号“疯狗”。
“峰哥,你先把枪放下,不要太冲动。”
赵奎发再三考虑过后,嘴角动了动,劝李云峰把枪放下。
“妈的,你也是个怂蛋?”
李云峰眼神冰冷的盯着赵奎发,骂道:“出了事,我在前面顶着!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你怕鸡毛!”
赵奎发不吱声,心想你现在说得大义凛然,真出了事,恐怕我才是顶在前面,以命抵命的那个。
李云峰盯着赵奎发看了许久,最后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发小胡三水,沉声问道:“阿水,你敢不敢?”
“不敢,不敢。”胡三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李云峰气得牙痒痒,面目狰狞道:“妈的,亏我之前拿你们当亲兄弟,事到临头一个个全是怂包、软蛋。”
一帮人被骂得抬不起头。
李云峰其实也没对这些狐朋狗友抱多大希望,只想借机试试他们的胆量。
结果意料之中,大失所望。
李云峰可不会因为兄弟们胆小怕事便善罢甘休。
他在乡下搞枪的时候,花大价钱收买了三个从东北过来的狠人。
……
陈俊生这次来杭城只待了四天。
这期间,也就瑶姨从燕京跑到杭城见他这事不在意料之中,其余的诸如座钟大卖、全粮液爆火、和徐艺璇的关系更进一步等,皆符合预期。
本次杭城之行,陈俊生收获巨大,跟西湖百货商店签的5000台座钟、10万瓶全粮液供货单,累计销售额接近50万元。
座钟这一块,陈俊生赚得盆满钵满,单台净利润是15元,外加15工业券,总利润为7万5000元,另有工业券。
全粮液酒厂这边给他的提成是百分之二十,按照1块2毛5的零售价来算,每卖一瓶酒,陈俊生能拿2毛5分钱的提成。
高到离谱!
这样的提成,陈俊生料定徐书记是不可能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