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们哑口无言,纷纷看向竺一禅,毕竟是竺一禅把她从那场灭佛灾难中救出来的。当时,每个僧人都自身难保,竺一禅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想必是有什么渊源。
但竺一禅只是无能为力地站在那儿,不停地揉搓着手中的佛珠。
彩香一只手搂着男孩,另一只手伸到旁边,碰了一下比丘尼的脸,然后着急地朝僧人们喊道:“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她都开始失温了,再拖下去,她真要死了啊!”
在众人快要放弃之时,一直坐在地上的苍云,突然开口说道:“祖母,可以试试‘瑶光’这个名字。”
她的声音极其细微,几乎听不到。
彩香惊讶地望着姐姐,怀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过?”
“没跟我说过。”苍云不安地说道,“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只是觉得可以试试,一切由祖母决断。”
老祖母专注地聆听着苍云的话,原本怅惘的表情被欣慰替代。
她重新举起了鼓,在与神明沟通的舞蹈中,一遍又一遍呼唤着“瑶光”。
苍云紧张地盯着老祖母,怕自己给出了错误的答案,导致老祖母白费力气。
“哎,姐姐。”彩香叫着苍云,“他们都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太神奇了。”
竺一禅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想知道这种事情?”苍云满脸疲惫。
“好奇嘛!”彩香明显轻松了不少,娇憨地缠着苍云,“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你也想知道?”苍云抬起眼,望着竺一禅,轻声地问道。
竺一禅欲言又止,微微点了点头。
苍云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像只小猫一样。
“祖母找到他们的时候,我也看到他们了。”苍云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出。
“你能看到……”彩香缓缓地说道,“也不奇怪。”
“不,不是看到。”苍云停下手,脸上的皮肤被揉得泛红,额间的碎发更加凌乱蓬松。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我不是看到他们,我是感受到他们了,感受到他们的所有。”
苍云顿了顿,尽力组织着混乱的语言:“他们的恐惧、思绪、回忆,一切的一切,全部塞进我的脑子里,那种感觉,好像我不是我了,我变成了他们,我看到他们看过的每一幅画面,听到他们听过的每一个声音,体会到他们每一丝的感觉。
在短短的一瞬间,我就度过了他们的一生,他们的一生实在太痛苦了,他们的痛苦也变成了我的痛苦。
我听到了,那个姑娘在门后偷听到的话,’我们把瑶光养到十三岁了,是时候该报答我们了,姓万那老头,死了老伴,如果把瑶光嫁过去,他就给我们五十两,有了这五十两,咱家就能买肉吃了,也能给骏儿娶媳妇了’。
还有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他一拳一拳打在那个姑娘的脸上,也就是我的脸上,他还……”
苍云突然停住了,她迎上竺一禅震惊的目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似乎要从竺一禅脸上挖掘到他所有的想法。
直到注意到竺一禅剧烈颤抖的手,苍云这才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