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矿石圈闭合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翻涌的血瘴如同撞上无形屏障,在蓝光结界外凝结成猩红的冰晶雨。
小李颤抖着举起火把,火光穿过冰晶折射出万千血芒,将整个通道映照得如同炼狱。
"这是祭司说过的月萤石!"汤姆突然拍打结满冰碴的鬓角,"他说这种矿石能。。。。。。"
"吸收灵魂震荡。"郝雅接话时正将玉珏按在结界中央,寒光顺着矿石圈游走成发光的锁链,"但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岩石崩裂的轰鸣。
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倾斜,那些被冻结的血瘴冰晶突然集体转向,齐刷刷指向斜下方的岩缝。
郝雅抓住郭轩递来的剑鞘稳住身形,玉珏表面的裂痕正在渗出淡金色液体。
"抓紧!"老杰克突然将火把掷向结界边缘。
燃烧的油布碰触血瘴冰晶的刹那,竟在倾斜的地面烧蚀出碗口大的缺口。
众人顺着斜坡滚落时,郝雅看见那些青铜齿轮正在巨眼瞳孔中逆向旋转,三百个哀鸣声突然变成整齐的倒计时。
当最后一人跌出通道口,身后的岩层轰然闭合。
郝雅的后背撞上冰凉的石柱,玉珏脱手飞出三丈远,在地面划出湛蓝的火星。
她撑起剧痛的手臂,却发现所有伤口都在渗出发光的血珠。
"这是。。。。。。"郭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震颤。
火把陆续亮起,映照出令人窒息的宏伟空间——直径超过三十丈的圆形大厅穹顶高悬,七根雕刻着人面鱼尾像的青铜柱呈环形矗立。
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大厅中央的祭坛:三层阶梯由某种透明晶体砌成,表面浮动着液态的月光,祭坛顶端悬浮的菱形物体正在有规律地涨缩,宛如巨兽的心脏。
汤姆刚要抬脚就被郝雅拽住后领。
年轻船员这才发现,自己靴尖前的石板缝隙里,正渗出与通道中完全相同的暗红液体。
这些液体没有肆意流淌,而是如同朝圣者般蜿蜒着爬向祭坛,在晶体阶梯表面勾勒出诡异的符咒。
郭轩的罗盘突然自动分解成十二片青铜花瓣,悬浮在他周身缓缓旋转。
老杰克脖颈的棺椁印记已经蔓延到锁骨,那些暗金甲虫正在皮下组成全新的图腾。"别直视祭坛。"他沙哑着警告,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望向穹顶。
郝雅捡回玉珏时,发现表面的裂痕正在吸收祭坛散发的蓝光。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晶体阶梯的瞬间,三百个哀鸣突然化作震耳欲聋的尖啸。
祭坛顶端的菱形物体骤然爆发强光,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长扭曲投射在穹顶,形成无数挣扎的人形轮廓。
"退后!"郭轩的剑锋突然横在郝雅颈侧。
不是威胁,而是替她挡下了某种无形的东西——剑身中央凭空出现腐蚀的凹痕,就像被看不见的利齿咬过。
老杰克突然跪倒在地,暗金甲虫正从他耳孔中成群涌出,在地面拼出个残缺的古老文字。
郝雅认出了那个字。
三天前的月夜,祭司用骨杖在沙地上画过同样的符号,当时他说:"这是囚笼最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