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阴山派的"北斗照壁"被晨雾染成青灰色,肖天机望着照壁上的"斩邪"二字,指尖咒印突然发烫——那是母亲肖墨卿当年刻在他襁褓上的符文。孟胖子腰间的龙虎令牌泛起微光,令牌背面的"癸未"字样与照壁基石的刻痕完全吻合,这是阴山派每六十年才会开启的"阴兵借道"之兆。
"小心三重门。"林九渊按住剑柄,看见第一道门上的"太上门神符"被替换成了阴山派秘传的"锁魂符","掌门闭关后,禁地由三长老共管,每人各掌一门阵法。"雪貂突然窜上肖天机肩头,爪子指向门楣上的"戊己土符"——这是苏玄玑昨日通过通信蝉提醒的危险标记。
刚过一重门,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埋在地下的七十二具阴兵俑,每个俑的后颈都刻着肖天机的生辰八字。孟胖子迅速抛出"化骨符",符纸遇阴兵化作酸雾,却见俑群中站起一个身着赊刀黑袍的傀儡,手中握着的正是肖无痕的"五弊丝"。肖天机通灵眼骤开,看见傀儡眉心嵌着的竟是孟胖子的本命魂灯碎片。
"他被器灵侵蚀了!"林九渊挥剑斩断缠来的丝线,剑身上"斩邪"二字爆出火星,却见孟胖子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天机,你母亲在九幽窟等你。。。带着你的另一半魂魄。"肖天机这才惊觉孟胖子的瞳孔已变成罗盘星纹的形状,他腰间的令牌不知何时换成了肖无痕的"七杀令"。
二重门前的"九宫八卦阵"突然启动,肖天机被一股力量拽入震宫方位,竟看见年少的自己在阵中啼哭,而母亲肖墨卿身着阴山派道袍,正与掌门合力布下"锁魂阵"。"当年你师父联合阴山、全真两派封你魂魄,"掌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肖天机这才发现眼前的母亲竟是阵中幻象,"而我。。。是唯一反对的人。"
幻象消散时,苏玄玑带着全真弟子破阵而入,她手中的"通灵引"玉佩与肖天机的罗盘残片共鸣,照亮了三重门上的"三魂六魄幡"。每面幡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居中最大的那面赫然是"肖天机",幡尾系着的正是他幼年的胎发。
"阴山派用通灵子血脉养幡!"苏玄玑的枪口喷出"丁火弹",火光照亮幡阵后密密麻麻的骷髅架,每个头骨上都刻着与肖天机相同的咒印,"这些都是赊刀人选中的替魂,而你。。。是最完美的容器。"
掌门突然现身,手中握着的不是阴山法剑,而是肖墨卿的赊刀罗盘:"墨卿当年想用自己的魂魄替代你,但赊刀人血阵需要纯阴之体。。。"他指尖抚过罗盘裂痕,肖天机的右半身突然剧痛,看见自己的第八魄正被困在幡阵中央,"现在,该让一切归位了。"
雪貂突然咬断肖天机腕间的"封魄绳",他颈间咒印瞬间暴涨,与幡阵形成共振。林九渊趁机祭出闾山"破魂钟",钟声中,写着肖天机名字的魂幡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玉佩——正是苏玄玑幼年佩戴的那枚。
"原来你才是叛徒!"孟胖子的傀儡突然掐住掌门咽喉,露出肖无痕的声音,"当年你偷换了通灵子的封魄符,才让我能活到现在。"掌门惨笑,胸前渗出黑血:"我只是。。。想给墨卿留个全尸。。。"话未说完,已化作飞灰,手中罗盘落入肖天机掌心。
三重门在此时缓缓打开,门内飘出的不是阴气,而是浓重的血腥味。肖天机踏入门内,看见九幽窟中央立着九根幡杆,每根杆上都挑着一件法器,而正中央的幡杆上挂着的,是肖墨卿的赊刀人黑袍,袍内裹着的正是他缺失的第八魄。
雪貂跳上幡杆,爪子按住黑袍上的血符,肖天机的左右半身突然剧痛,黑白两股气息在体内相撞。苏玄玑及时抛出全真教"太极锁魂链",将他分裂的魂魄暂时固定:"稳住!你的第八魄里藏着你母亲的。。。记忆。"
就在此时,孟胖子的傀儡捡起掌门遗留的罗盘碎片,剧痛让肖天机通灵眼全开,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阴山祠堂:肖墨卿跪在中央,阴山派长老们手持法器站在周围,而他的师父——龙虎山天师府的长老,正将一枚符印按入他眉心。
"原来。。。是你们一起封了我。。。"肖天机的声音带着哽咽,右半身的赊刀咒纹突然蔓延至心口,与左半身的金光咒形成阴阳鱼图案。罗盘在此刻重新拼合,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九幽窟顶部裂开缝隙,月光照在肖墨卿的尸体上,她的手指竟再次颤动。
苏玄玑的通信蝉突然响起杂乱的铃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肖天机,速带罗盘来龙虎山!你师父。。。快圆寂了,他有话要对你说。。。"话音未落,蝉翼碎裂,化作灰烬。林九渊扶住摇摇欲坠的肖天机,看见他眼中的黑白双色已化作太极流转,而雪貂正用爪子指着九幽窟深处的暗门——那里传来熟悉的铜铃声,与肖无痕的法器共鸣。
"先去龙虎山。"肖天机握紧罗盘,黑袍碎片自动缠上他右肩,形成赊刀人的披帛,"但在那之前。。。"他转头看向孟胖子的傀儡,后者正露出肖无痕的笑容,"我要知道,当年母亲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我活下来。"
傀儡的嘴角咧开,露出机械般的弧度:"你以为那具尸体是真的?天机,你母亲。。。根本就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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