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46章 安宁（第1页）

虞岁岁关上门，碎刃“当啷”砸在雕花地砖上。

她盯着床上的虞年，现他脚踝还沾着三天前的沙砾。

蹲下身，膝盖磕在床沿，疼得她倒吸凉气。

像个笨拙的孩童，用袖口擦拭他冰凉的小腿。

又去浴室打了桶水，没有热水器，只有一个旧式的木制水阀，出来的也全是冷水。

如果不是腰间挂着的手枪，她真以为到了古代。

回到房间，指尖却抖得握不住毛巾，轻轻地滑过虞年的脚踝。

她忽然注意到他脚趾缝里嵌着的沙砾，和自己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手指碰到他僵硬的脚趾，她猛地缩回手，仿佛触到了死神的体温。

木桶里的水冰凉刺骨，她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擦拭着。

水珠顺着虞年的小腿流到床单上，在苍白的布料上晕开深色的痕。

褪下自己染血的衣衫，镜中映出她腰间的伤口，被阿尔伯特的圣痕刀划伤的地方还在渗血。

结痂的边缘翻着皮肉，每动一下都扯得生疼。

有热水，不过在庭院里的一栋房，她不放心虞年，哪怕只是离开他，到百来米之外的地方待十几分钟。

她咬着下唇给自己洗澡，冷水浇在背上，忍不住出一声闷哼。

洗完澡，照例要给虞年喂血，这是现在她知道的，唯一有点用的方法。

碎刃划开手腕，赤金血液滴在虞年唇上，她数着自己心脏的节拍。

只是因为不敢去看虞年的反应，但也许下一秒，他也会出声

毕竟只要不去接受绝望，就永远都有希望，不是吗

可此刻她的手却在抖，血珠落点歪歪斜斜。

第九滴落下，她眼前一黑，膝盖砸在地砖上，疼得她蜷缩起身子。

“小姐”

楼下女仆的脚步声传来时，她趴在床沿喘气，听见托盘放在桌上的轻响，立刻冷声喝道：

“放桌上出去！”

声音破碎得像被风沙磨过，在门后没了动静后，才敢让自己滑坐在地。

缓一会儿，踉跄的去楼下把盘子端上来。

啃着面包，她的牙齿又磕到嘴角的伤口，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她盯着虞年毫无血色的唇，突然爬起来用嘴轻轻撬开他的牙关，温水混着血灌进去，却有大半流到了他脖颈。

十七岁的少女跪在床边，看着他胸前的裂痕。

突然现自己的手，比他的躯体还要冰凉，指尖触到他肋骨，甚至能数清每一根骨头的轮廓。

天色不早，这几天来，她也没敢合过眼，没有灵力在体内运转，终归也就是个凡人之躯。

刚侧躺在虞年边上，就睡死过去

半夜，雷声炸响，虞岁岁正蜷在虞年怀里，不安的抖着身子。

梦里仍是永远抹不去的血色，是一根根钉子，打进后背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