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上的蔷薇花纹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像在提醒她,这个与猎人结盟的决定,比任何灭世之战都更危险。
“先说好”
她踢开脚边的碎刃,赤金血液滴在沙地上,烧出细小的坑洞
“若让我现你盯着他过三秒”
“明白。”
阿尔伯特打断她,将圣痕弯刀插回靴筒。
晨风吹起沙丘,两人已默契地上路。
阿尔伯特走在前面,端详着掌心泣血的碎块。
虞岁岁背着虞年走在后方,断刀在腰间轻轻摇晃。
远处,皇都的尖顶在沙雾中若隐若现,圣痕铸铁的城门反射着冷光,像头蹲伏的钢铁巨兽,等待着赤金之血的献祭。
“记住我的要求,事成之后,帮你复仇也只是小事”
虞岁岁突然开口,视线扫过阿尔伯特风衣下的玫瑰纹章。
猎人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平稳:“我不相信你会帮我,但我相信,你和我一样”
他摸了摸左胸,那里藏着妻子临终前塞给他的蔷薇帕。
“都在等一个机会”
虞岁岁没有回头,她知道,阿尔伯特早已从她的刀法,枪法,猜出了某些秘密。
但在这个凡界,最安全的谎言,就是让对方以为自己握着更危险的真相。
沙丘在脚下塌陷,虞年的头轻轻靠在她肩上。
她忽然想起,在灭世之战的最后,哈斯卡曾说过的那句话:
“奴役你血脉的,早就捷足先,难怪我抽了那么多血,都找不到玄鸟的法则碎片”
此刻,掌心的断刃碎片硌得生疼,却让她莫名的安心。
阿尔伯特的咳嗽声传来,她已看见皇都城门前排队的商队。
那些裹着黑袍的商人,正将银制十字架扔进血池,换取入城许可。
虞岁岁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又看了眼虞年胸口的裂痕,赤金微光比昨夜亮了些,像在回应她即将做出的决定。
“阿尔伯特”
她突然停下。
“若我死在城内,你不会有第二个机会的”
猎人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骆驼背上的药箱。
那里装着他刚用金币换来的生理盐水,和三瓶治疗药剂。
晨光中,虞岁岁和背上虞年的影子被沙丘拉得老长,像两道即将交叉的裂痕。
在凡界的荒芜里,画出属于他们的,永不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