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李道禅无动于衷,可奈何,这阿落哭起来便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实在觉得聒噪,说道:“你能别哭了吗?”
阿落猛地抬头,脸颊上还挂着泪珠,问道:“公子,你答应了?”
“没有。”
李道禅声音落罢,阿落又捂着脸开始大哭:“我就说嘛,这做主子的,哪一个不是冷血无情啊,怎么可能答应呢,老天爷啊……”
“行啦!小爷去还不成吗?”李道禅实在忍无可忍。
阿落此时站起身,嘿嘿一笑:“唉,公子非得让我哭两嗓子,您才答应。”
“这一招是谁交给你的?”李道禅问她。
“哦,我们村子里有个寡妇,遇到什么事,村里人不愿帮她,她变这样哭闹,屡试不爽,所以我也就试试。”
“跟寡妇学?你还真是自学成才。”李道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多谢公子夸奖。”
李道禅揉着额头:“小爷没在夸你。”
阿落说道:“我只当是公子在夸我。”
“所以,小爷才说,你这般在宫中,可活不久。”
“能活一日是一日啊,我只是一个宫女,许多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阿落不以为意地说道。
李道禅叹了一口气,真不知找这样的宫女来伺候他,是不是李元长故意为之。
李道禅瞅着阿落一眼,问道:“你为何进宫?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你自愿进宫的。”
“为何啊,这个说来话长,公子若是想听,可以跟您说说,不过啊,就是一时半会可说不完。”
“说不定能说完呢?”李道禅笑道。
阿落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为了长话短说,我就从我太爷爷那开始说起吧。”
李道禅一拍额头:“行了,咱们还是挑个良辰吉日再来谈这件事吧,不然我觉得你的长话短说,怕是都能写成戏文了。”
“公子还没听,便也觉得我的身世悲戚要是写成戏文,那一定听者悲伤,闻着落泪。看者……”
“外面的那几个,还不进来?既然你们要让小爷洗漱更衣,再不快些,小心你们的脑袋。”
听到李道禅的吩咐,门外三人急忙走了进来。
阿落跟李道禅进屋这么久,他们原以为何事都已经妥了,竟没想到,二人只是在屋内闲谈罢了。
“公子,她怎么了?”太监与宫女看了一眼阿落,问道。
“她想家了。”李道禅随口一句,也不管阿落。
阿落在说什么,李道禅隐隐约约并未听清楚,他只听到“太爷爷”三个字,便打算不再去听,看来阿落一时半会是说不完了。
李道禅索性任由太监与宫女的“折腾”,让他们服侍自己。这倒是让李道禅颇为享受,心中念叨着:怪不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会有如此多的下人,有人伺候,果然是舒服。
可当更衣时,李道禅一抬手:“你们想做什么?”
“回禀,公子,服侍您更衣啊。”
“更衣?你们莫不是要把小爷脱光了吧?”
“公子,若是不脱掉身上衣物,又该如何更衣啊?”一个太监原本声音便有些阴阳怪气,这让李道禅想起了阎罗殿的李青峰。
“随便给小爷那一件衣服了事,不用那般麻烦。”
“可是公子,参见陛下可是一件大事,不可轻慢,自然要穿着得体才是。”
“穿着得体?难道小爷穿这身出去很丢人不成?”李道禅说道。
“不不不,公子说笑了……”虽然那两个太监和宫女这般说,可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他们的眼神,李道禅见过太多次,表面阿谀奉承,心中却是另一番念头。
而此时阿落才回过神来,自己还要服侍李道禅更衣呢,于是说道:“他们说的没错,公子若是穿这身前去,一定有人会说你大不敬的。”
李道禅看看自己,倒似乎有些不妥,毕竟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当时为了蒙混进宫,穿的太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