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沉闷而遥远,却如同惊雷般的巨响,猛地从西南方向传来!紧接着,大地仿佛都为之微微震动!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隘口内所有厮杀的人都为之一愣!连赵铁柱手中的刀都顿了一瞬!
“什么声音?!”阿木罕警惕地望向西南方。
赵铁柱的心头猛地一跳!西南方…那是黑石堡的方向!这巨响…难道是…
“是…是黑石堡!”一个幸存的亲卫惊恐地叫道,“听声音…像是…堡门炸了!”
王崇山眼中瞬间爆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嘶声喊道:“援兵!是冯麻子的援兵!你们完了!放开我!否则…”
他的话戛然而止!
赵铁柱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冰冷的杀意取代!他不再理会那声巨响来自何方,不管是不是援兵!王崇山,必须死!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下地狱去忏悔吧!”赵铁柱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弯刀带着积郁三年的血海深仇,狠狠斩落!
噗——!
一颗戴着锦帽的头颅冲天而起!无头的腔子喷涌着滚烫的鲜血,颓然栽倒在冰冷的山道上!王崇山那惊恐、不甘、难以置信的表情,永远凝固在脸上!
“大人——!”残余的亲卫发出绝望的哀嚎。
“撤!”赵铁柱看也不看王崇山的尸体,弯腰一把抄起那颗头颅,用布包好系在腰间。他翻身上马(黑风早已被阿木罕牵来),对着阿木罕低吼:“按计划!分头撤!潼川见!”
阿木罕看着赵铁柱腰间滴血的包裹,眼中闪过一丝敬畏,用力点头:“走!”
十名羌人骑射手如同旋风般,分成三股,朝着不同的方向,策马冲入茫茫的山林,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隘口内一片狼藉的尸体,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
黑石堡。
就在王崇山被掀下马背的同一时刻,陈墨站在黑石堡外一处隐蔽的土坡上,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特制的木柄,木柄末端连着一根长长的、浸透了油脂的麻绳——那是连接着埋设在堡门地基下三个“惊雷火罐”的引信!
堡门紧闭,城头上人影绰绰,戒备森严。五十名护送精铁车队的精兵刚刚出堡不久,沉重的车队还在堡外的官道上缓慢移动。按照计划,张石头带领的十二名兄弟,已经埋伏在官道旁的树林里,只等堡内守军被惊动出援,就发动佯攻!
“陈军师…时候到了!”身旁的老兵老周声音嘶哑,握着猎弓的手微微颤抖。
陈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成败在此一举!他猛地将火折子摁在麻绳引信上!
嗤——!
引信被点燃,火星如同毒蛇般迅速沿着麻绳窜向堡门!
“敌袭——!!”几乎在引信点燃的瞬间,堡墙上眼尖的守卫就发现了土坡上的异动和那刺眼的火光!凄厉的警哨声瞬间划破黑石堡的宁静!
“快!是李长天的残匪!在那边!”守卫队长指着土坡方向怒吼,“一队留守!二队三队!跟老子出堡!宰了他们!”
沉重的堡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一队队手持刀枪、杀气腾腾的守军冲出堡门,朝着土坡方向扑来!
“就是现在!放箭!”陈墨厉声下令!他身边的老周、妇人和少年,以及另外几个负责掩护的兄弟,立刻张弓搭箭,稀疏但精准的箭矢射向冲来的守军!
与此同时!
轰!轰!轰!!!
三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巨响在堡门下方同时爆发!恐怖的冲击波将沉重的橡木堡门如同纸片般撕碎!砖石结构的门楼剧烈摇晃,大块大块的城砖和守军尸体被抛向空中!浓烟混合着尘土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在坚固的堡墙上!
“冲啊——!!”陈墨扔掉引信木柄,拔出腰间一把缴获的腰刀,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他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冲向那浓烟滚滚的豁口!老周等人紧随其后!
堡墙上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炸懵了!剧烈的震动让他们站立不稳,耳朵嗡嗡作响,视野被浓烟遮蔽!等他们反应过来,陈墨等人已经如同猛虎般冲进了豁口!
“挡住他们!挡住!”守卫队长在烟尘中声嘶力竭地吼叫,但声音被淹没在混乱的惨叫和喊杀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