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台下的欢呼还在耳边震响,我却盯着天空那团阴影,后槽牙咬得发酸。
系统的声音像根细针直扎识海:"真正的风暴,即将降临。"话音刚落,云层里就滚出闷雷般的轰鸣,阴影越压越低,连《逆天经》在掌心都沁出冷汗——那哪是幕布?
分明是座青灰色的城池,城墙上的符文泛着幽蓝光晕,像活物似的爬动。
"主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唰"地出鞘,刀锋震颤发出蜂鸣,她向来冷白的脸此刻绷得像块冰,"那城。。。。。。"
"先记下。"我扯了扯嘴角,把《逆天经》举得更高,喉咙里却泛起铁锈味。
人群里的欢呼渐弱,有胆小的修士开始往后缩,几个散修指着天空喊"妖物"。
我余光瞥见玄风长老抚着长须的手在抖,灵月圣女攥着腰间玉牌的指节发白——很好,恐惧开始蔓延了,可这恐惧不该指向我。
"诸位!"我突然提高声音,血煞刃"当"地插进逆天碑,震得碑上刻字簌簌往下掉,"你们怕的是浮城?
还是怕自己根本看不清这世道?"山脚下有愣头青跟着喊"不怕",但更多目光仍黏在天上。
我摸着发烫的左眼,天机目里的因果线缠成乱麻,其中一缕泛着暗红,直往浮城中心钻。
"主上,万象镜解析出部分符文!"幽冥狐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我转头,正见她人面狐身的轮廓被阴影拉得老长,手里青铜镜泛着幽光,耳尖的银饰抖得像要掉下来——这只千年老狐狸,连尾巴尖都绷直了,"这。。。。。。是魇界遗族建造的移动要塞!"
"魇界?"玄风长老倒抽一口凉气,茶盏"咔"地碎在掌心,"千年前就该被域外天魔灭族的。。。。。。"
"啪。"我拍上他手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这老头太慌了,慌得连护体魔气都散了。
人群里开始骚动,有穿苍梧宗服饰的修士突然拔高声音:"魔宗勾结魇界余孽!"话音未落,噬天狂猿已经扑过去,黑鳞擦过那修士脖子时带起血线:"你爷爷我刚捏碎两个正道卧底,下一个就是你!"
"够了。"我甩袖震开狂猿,目光扫过人群里发白的脸色,"正道现在该慌的是——"我指向浮城,"若这城被你们所谓的正义之士抢去,他们会不会像当年屠魔一样,再屠一次魇界余孽?"
山脚下安静得能听见风刮过浮城的尖啸。
远处传来破空声,三队飞舟从云层里钻出来,最前面那艘挂着玄真殿的杏黄幡——果然,各大宗门的狗鼻子比血腥味还灵。
"主上,玄真殿、苍梧宗、天音阁的使者求见。"有魔修弟子小跑着过来,额角还沾着刚才的血。
我瞥了眼玄真殿殿主,他正站在飞舟最前端,腰牌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和我之前戳穿的"清道夫令牌"一个模子。
"让他们等着。"我转身拽住幽冥狐的手腕,狐狸毛扎得手背发痒,"去议事殿。"
议事殿的檀香烧得太浓,熏得人发晕。
玄风长老来回踱步,鞋跟敲得青石板"哒哒"响:"若被正道掌控此城。。。。。。"
"他们掌控不了。"我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那城外围的禁制,是因果回溯。"
"主上如何得知?"幽冥狐的尾巴"唰"地竖起来,镜面上符文流转得更快了。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还残留着刚才推演的刺痛:"方才用三重天机推演,任何攻击都会被原路反弹——狂猿刚才要是真下死手,现在躺的就是那苍梧修士。"
殿外突然传来闷响,像有巨石砸在地上。
我掀开门帘,正见噬天狂猿捂着胸口跪在外头,黑鳞上裂开蛛网似的细纹,嘴角淌着黑血:"那破墙。。。。。。他奶奶的比我皮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