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妃见这几株兰花或是盛开,或是含苞待放,倒是开的优雅灵巧,妩媚含蓄。便提起兴趣多赏了两眼。
只见那些已经开的兰花,花葶细长,婷婷玉立,花瓣长而弯曲,两侧萼往下面便逐步变大,捧心状如耳猫竖立状,又犹如簪子,又似笑逐颜开般,惜落肩,皆是奇品。
“你这花倒都是良品,不像是院子里的。”靖南王妃虽然对牡丹情有独钟,但是对这养花知道却也是颇有研究,这王府里的所有花种,她都略知一二。
“这是妹妹去年托人从兰花会上弄到的花种,今年一开,果然都是臻品。”赵温雅边说边用手轻轻抹了一下那兰花的花头,“王妃姐姐快要过生日了,我却想不出来送什么,想想着金银首饰姐姐也是不缺的,便想着送些雅致的,素来知道姐姐爱花,而且姐姐院里的牡丹这个季节也该落尽了,便命人将这些兰花移了过来。”
靖南王妃微微一笑,雍容高贵之气淡然间尽放,“那也劳你费心了。”
“王妃姐姐喜欢就好。”赵温雅见拓拔雅还算喜欢,便说道:“我让下人给姐姐种到院子里去。”
“不用了,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在这说如妹妹不喜食酸一样,你看我这院里除了牡丹我又哪里种过其他花呢。”靖南王妃说着朝赵温雅一笑,“我只觉得做人最要紧的,莫过于喜好专一,要不然这喜爱便没了意义,也只好辜负了妹妹的一番美意。”
赵温雅听靖南王妃如此说,面上已经挂不住了,又听她说“专一”二字,便觉得有些含沙射影的感觉,面上微微一变,只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不打扰姐姐了。”
她行礼退下,招呼着一众人等离开了。
灵儿见着赵温雅面色不善的走了出去,便问道:“王妃就这样将侧妃赶走了,会不会……”
靖南王妃瞟了一眼灵儿说道:“若对种事物的喜好都一样,那又谈何说是钟爱?”说罢,便望着窗外的层层绿影发起呆来。
这几日里,姬子重一有空便来陪百花结萝练笛子,然后给她指出不足。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眼看就到了王妃的寿辰,百花结萝不光只练了笛子,她还偷偷为姬子重准备了一份礼物,只待王妃寿辰时送给他。
这日一大早,晨曦刚刚掠过墙院,穿过层层竹海,照进了院里。
“清漪,我今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姬子重的声音刚在竹里馆院里响起。
茗儿就闻声赶了出来,手指头笔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说道:“主子还没有起来呢,公子要不然过会再来吧?”
百花结萝在梦中隐约听到了姬子重的声音,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对着外面的人道:“姬子重,你在外面等等我。我梳洗一下就来。”
姬子重听见百花结萝的声音,便不满的瞟了一眼茗儿,“还说你家主子没有睡醒,这屋里说话的是谁?”
茗儿听百花结萝醒了,便也不理姬子重转身进了屋去,昨夜主子又练到后半夜才睡,越想越觉得心疼便说道:“这个影公子,大早晨的来这里鬼叫,又打扰主子休息了。”
虽然知道姬子重这几日和百花结萝走的很近,可是见主子日日他这般辛苦,茗儿对他有些不满,可主子还不许自己说,这才把茗儿憋坏了。
梳洗好了之后,百花结萝见镜中人儿面容憔悴,便让茗儿给自己薄施了些粉黛,又轻点了下朱红,这才看起来神色好了些,只听茗儿嘴里不满的说道:“主子,你这样为他熬夜,他却不知道,倒把自己累坏了。”
百花结萝柳眉轻弯,秀目一转,说道:“那日他会明白的。”
“希望如此。”茗儿瘪了一下嘴巴说道。
“你这丫头,哪里学的这些。”百花结萝看着茗儿,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不禁笑了出来。
“您别和我罗嗦了,外面还有人等你呢!”
百花结萝瞟了茗儿一眼,便翩然走出了望去。
姬子重见百花结萝从屋里出来,便迎了上去,走近才发现,她虽然施了粉黛,却仍旧面带倦容,心中便有些心疼,问道:“怎的这般憔悴?只不过是个王妃的寿宴,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百花结萝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却瞧见了水塘里将谢的榴花,心中忽然怅然若失。
姬子重见百花结萝忽然神色有变,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却见水中榴花有了几分残色,心中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多说什么,只说道:“今日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