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叫做藕花竹的植物,可制成竹簪头饰,一物两用,便携无比。
故而他并不好奇。
下床之后,并没有惊动不知几时入睡的两人,煮了粥,摊了饼,当五谷杂粮的香气弥漫整个偏殿时,白纱衣掩着鹅黄裙的少女才睡眼惺忪,朦胧醒来。
“好香啊。”
折书昂起脑袋嗅了嗅,转头便瞧见了少年。
付墨生一手白粥,一手煎饼,与少女四目相望时,他怔怔然愣在原地。他可以对天起誓,自己并非好色之徒,但,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十五岁的少年双颊微烫,不知不觉竟红了脸。
“你没事了?”折书展颜一笑,天边彩虹失了颜色。
“哦,是的。”付墨生干咳了声,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礼。
初鸿随之苏醒,眼眶微红,似在梦里哭过。她听到哥哥的声音,起身不由分说,一头扎进付墨生的怀里,像个淘气的孩子。
付墨生柔声安慰数句,小丫头这才擦拭眼角,仰望着少年冰山尽融后那张熟悉的脸,喜极而泣。
她挽着付墨生的手臂,“付哥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折书姐姐。”
走到桌前,将白粥与煎饼轻轻搁放,付墨生从腰间取出那枚玉髓黄翡,“折书姑娘,赠玉之恩,铭记在心,谢谢。”
折书将垫睡的那本《落魄书生与一百零八座荒郊野庙》折了个书角,收入须弥镯中,“我不要!送出的东西哪有归还的道理。”
付墨生也不矫情,重新将玉髓黄翡收回,“既如此,付墨生欠你个人情。他日若有差遣,折书姑娘尽管吩咐。”
说完,付墨生转身端粥去了。
初鸿看着付墨生的背影,然后贴近折书,附耳低语,“怎么样折书姐姐,我哥哥很好很好吧?”
折书抿嘴而笑。
她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昨夜读书,她与小丫头初鸿天南海北鱼虫鸟兽无话不谈,彼此好感增进,聊着聊着,小丫头便话题一转,开始疯狂夸赞付墨生这个少年。
亏得初鸿识字不多,形容有限,否则就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字眼汇聚一处,恐都不够少女挥霍。
似乎在初鸿心里,付墨生无可挑剔。
就这样,被强行灌注了半夜的认知,折书对初鸿的这位哥哥也难免产生了一些好奇。不多不少,一点点而已。
少年去而复返,又端来两碗白粥,三人围着小方桌而坐,吃着各自的早餐。
折书偶尔抬眼偷瞥少年。
少年腼腆,不敢回视。
两只嬉戏的彩蝶闻香而来,悄然落在窗棂,齐齐望着方桌。
春风进院,吹来几片昨夜零落的桃花瓣,冒昧闯入偏殿,那画面竟有些温馨。
这种沉默持续没有多久,初鸿小丫头突然语出惊人,“折书姐姐,你做我嫂嫂好不好?”
噗……
付墨生喷粥。
折书呛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