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0章（第2页）

&ldo;那是要好好准备，我待会就去给二姑娘备两套衣裳，首饰。姑娘看看穿哪套合适。&rdo;瑞香笑着答道。

&ldo;不急不急，&rdo;杜熙月拉着瑞香的手，哂笑道，&ldo;我们姐俩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正好含巧不在。我们说话也没什么可顾及的。&rdo;

没好好说话……含巧不在……说话没什么顾及的……

瑞香在脑子里细细读了遍二姑娘的话，忍不住怀疑起来：二姑娘今天是怎么了？她原以为含巧迟早要代替她的位置，现在看来是自己当初想错了？

杜熙月见她有些迟疑，垂下眸子，面有难色道：&ldo;瑞香你跟我这么多年，也是最知我心的，也只有你把我打理的妥妥帖帖。你知道的，明天陪老太太，可不比一般小事。二太太今日说了，要我们明天别丢了二房的份儿……&rdo;

原来关键时刻还是知道老人好用啊……瑞香心里释然，觉得二姑娘是暗示自己，含巧压根不是对手，自己完全没必要和一个小丫头争风头……

这么一想，瑞香的心情明朗起来，拍着胸脯笑道：&ldo;二姑娘莫急，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给姑娘准备，保准明天老太太、二太太见了满意。&rdo;

&ldo;有你这话，我就心安了。&rdo;

语毕，含巧正好端了茶盅进来，刚放在小几上，瑞香就端起架子，一脸正色朝她说：&ldo;明儿二姑娘要陪老太太观烟火，现在你就把姑娘衣笼搬出来，我要给姑娘备几套明儿穿的衣裳。&rdo;

今儿早上二姑娘还找你呢……现在被姑娘灌点蜜，就开始得瑟了。含巧不悦地想着，却一脸的诧异表情：&ldo;这样啊……方才我路过南厢房时碰到茜雪姐姐，听她说四姑娘明儿要去柳姨娘那。我还想，明儿院子里安静了。原来二姑娘要去陪老太太呀！&rdo;

这话接得让瑞香心里很不舒服。

自从含巧被二姑娘带去见过二太太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刚才那番话，没一句是应了自己的指示的。横听竖听都是一番讨好的话。

茜雪跟谁说也不会跟她个三等丫鬟说四姑娘的事情……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叫原来要去陪老太太……似乎是恭贺二姑娘终于拨云见日，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这么赤裸裸的马屁话，也就只有没见过世面乡下丫头才说得出口。

瑞香对含巧再也掩饰不住厌恶，粗鲁地把她往外一拉，不耐烦道：&ldo;还磨磨蹭蹭什么，赶紧去给二姑娘拿衣笼去！&rdo;

对上瑞香的坏脾气，含巧自然不会像以前那番百般忍受，她撇了一眼二姑娘，见她一脸平静，便怨起来：&ldo;瑞香姐姐，二姑娘有四箱衣笼。若都拿出来，翻乱了，再收回去怕是要忙到后半夜去了，明日哪有好精神陪姑娘。更何况，前几日你就准备姑娘的行装，把有些衣服收起来了，是不是也要把那几个包袱拿过来打开挑挑？&rdo;

瑞香被含巧说得一时无语。

杜熙月见瑞香脸色不好，欲正发作，怕两人吵起来传到四姑娘耳朵里。四姑娘现在正忙着找个垫底的，屁大点事都要被她说成天上捅窟窿似的。

今天二太太心情不好，早上周福荃家的打小丫头，谁都心知肚明那是打给她们看的。杜熙月不想因小失大，赶紧打了个圆场，笑道：&ldo;也别太费心了，明儿我就穿那件洋红碎金撒花荷袖衫，里面配件月白对襟袄儿，下面就拿那条粉桃滚缎边百褶洋裙好了。&rdo;

喜庆的日子，自然要穿得喜庆。

两丫鬟见二姑娘已定了主意，也不好再吵闹下去，都福礼应了，准备退下。

杜熙月怕她俩在下面闹起来，又当着含巧面嘱咐瑞香去把衣服备好，晚上不用她值夜，免得明儿精神不好。

瑞香明白，二姑娘的意思是自己明天要在老太太面前露脸而含巧不能，便兴高采烈地忙自己的去了。

含巧对着瑞香的背影白了一眼，转脸才发现二姑娘正盯着自己，忙解释道：&ldo;二姑娘，刚才我……&rdo;

杜熙月摆了摆手，喝了口茶道：&ldo;好了好了，你也知道瑞香的脾气。再说榆萌苑就这么大的地方，被人听去了嚼了舌根子也不好。&rdo;

那意思是，瑞香脾气不好，就不要和她计较。吵吵闹闹被别人听去了，传到二太太那里又是是非话。

含巧不糊涂，听完话脸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半天。

杜熙月看她那忠憨的表情，有些不忍，又轻言安慰道：&ldo;平日里注意就是了。&rdo;

含巧像犯错地小孩，低着头答道：&ldo;二姑娘说得是。&rdo;

杜熙月忍不住笑起来：&ldo;瞧瞧你这小性子。&rdo;

含巧一脸委屈叹了口气，嘟囔道：&ldo;二姑娘，我只是觉得瑞香姐的脾气和茜雪姐还有秋棠姐比起来，差太多了，真得改改。&rdo;

杜熙月觉得含巧对自己说出了心底话。这理她明白，只是&ldo;改&rdo;谈何容易，恶因种恶果……她心里不免自嘲。

&ldo;随她性子去吧。&rdo;杜熙月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不想再纠结下去，又岔开个话题道，&ldo;方才我听你说，四姑娘明日去柳姨娘那？&rdo;

含巧&ldo;嗯&rdo;了声，肯定地点点头。

以四姑娘的脾气，怎么会主动去看柳姨娘？杜熙月觉得奇怪。

&ldo;你确定没听错？&rdo;

&ldo;没。&rdo;含巧忽然压低声音说，&ldo;当时茜雪姐姐手上端了盆水。我问她是干什么用的，她说四姑娘刚给二太太定省回来，要梳洗一下。可我经过南厢房时，明明听见里面有隐隐的哭声。&rdo;

杜熙月眼睛一亮，八成是二太太的主意不让四姑娘去观烟火，便支去看柳姨娘。看来四姑娘成了替罪羊……可比起前世她跪在祠堂里抄了一天佛经，去柳姨娘那不是好太多了，起码柳姨娘不会饿着冻着委屈了自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