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伸手重重拍打在底柜边云梯上,笑的别有深意,“崔大人辛苦。”
“下官不敢居功。御史大夫陈大人恪尽职守五十载,常年呕心沥血,不料近来染病,下官只是代为整理历练。”
崔含微这话一出,殿内气场沉了两分,他立即准备跪下,关键时候,齐贞握住他的小臂。
唇角深深,正视他一身官红衣袍,“朕是想问一些关于卷宗的事,崔大人不必多礼。”
桃夭和李岁祯抱在一块,躲到角落的书柜里,二人瑟瑟发抖,胆颤心惊。
听着脚步声向楼下去,李岁祯依旧不敢喘气。方才,齐贞站在书柜前,一板之隔,拍云梯是为警告,她被发现了。
今日若不是得崔含微相救,她这双手就要废了。
真倒霉。
恰恰这两日藏书阁闭馆,缘由不明,她更不敢擅自行动。
萧妃性躁,不容小觑,今日小小一激,便惹得她大怒,日后,确实得避着点。
倒是胡杳杳,今日怕是吓坏了。
“今日多谢崔……崔大人了。”李岁祯被桃夭扶着,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崔含微目送她离开,久久不愿转身。
半个时辰前,齐贞与他至二楼,喝了一盏茶,才慢悠悠开口。
齐贞怅惘不堪,“当年载录杨氏冤案的卷宗,悉数不见。”
“朕找不到一丁点蛛丝马迹。”
崔含微躬身,“杨氏一案,大理寺和廷尉府都已经结案了。”
齐贞,“朕知道,你们都说此案牵连甚广,彻查下去,只会陷入困境。”
“下官不敢。”崔含微见齐贞依旧怅然,撩衣跪在地上,言辞恳切,“恕下官多嘴,但太后娘娘,也许知道。”
齐贞瞳孔骤缩,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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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龙袖中的手青筋暴起,“此事与太后有何干系?”
崔含微埋头沉默不语,却胜过万言千语。
他现在清楚,御史台密室封存的那些见不得人都卷宗是什么了。
无非是,晋帝曾下令封存关联杨氏一案的卷宗。
这一家人,真是奇怪,自家人也防,又不是贼……
慈安宫
“陛下进去吗?”小禄子问。
齐贞从藏书阁出来,气场就很不对劲,一脸阴郁,脚印能给青石板踏出个洞来,小禄子在旁,后背冷得冒汗了。
今天分明有点太阳,以为冬天要走了,谁知道此刻又来个大冰柱。
齐贞生气难过阴郁偏执发疯,开心就勾勾唇角,不置一词。不过,这些年,他确实是很少开心的。
一心吊在太后身上,与之同悲,自我禁锢,画地为牢。
他抬手揩揩汗,一手都在抖。
齐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很在意问,“这样凶吗?”
小禄子哪敢胡说,直接奉承。
“还好,陛下再……自然一点。”
调整半天,齐贞咧嘴露出,阴恻恻的笑,多少有点渗人。
结果,前脚刚迈进去,他就变脸了,脸黑得跟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