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峄愤愤的看向她,咬紧了牙关,“我知道。”攥了拳,心里揪着。
那件事,是每个林氏心中的恨。
“我问你,你称得上一句林小将军吗?这一排排灵位,你连他们姓名未必全知,他们却舍命保下了你。因为什么?你是他们所有人唯一的希望,你不仅仅只是林子暲!”林遐饱含热泪,不忍心再看。
本是一年中最欢快热闹的春节。林父各地的家中族亲都送了拜帖,希望大家齐聚一堂。
贴子初下时,远在外地经商的表兄在信中回到:毓兄见字如晤,家中杂事需多多打理,父母妻儿需弟庇护,实脱不开身。已备薄礼一份,还请笑纳。弟一切安好,愿兄勿挂。
没人会知道,那是最后的一个春节。
门外,西绒紧张的在门口张望,乘风扶着瘸腿听到这一声觉得脊背发凉。
错愕抬眸看着烛光里的那人,林遐一改常态,今日鞭子竟没落他身上。心中酸涩不堪,红了眼。
“……姐姐。”林峄轻轻开口,等着她的反应,连他也没见过几次阿姐哭。
父亲离世后,阿姐白天井井有条的领着一众人打理家业,深夜安慰哭鼻子的他,最后还要挑灯夜阅账本。
细细想来,林遐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人。
林遐听到这两个字,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挣脱枷锁,让她说话都是那么费劲。
“这个家只有你我二人了……”她咬唇忍着泪,脸上绷着弦。
上前摆正了几个牌位,点了香插在香炉里。
“父亲希望你好好的,不要让他们失望。”
林峄,“对不起。”他没敢抬头,羞愧难当。
“阿姐……”
“在这好好想想,就当认错了。”林遐略微舒然,近身的拍了拍他的肩。
林峄自知无地自容,重重磕在地上。
“家主。”西绒上前扶着她,林遐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她忍不住往里看,这个弟弟,没有父亲的意志坚定,也不似阿娘那样心思缜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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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见二人走远,进去跪在林峄身边。双手合十对着牌位嘀咕几句无意冒犯。
“将军,我错了。我现在自己去领军棍。”苦脸哀求,希望减轻刑罚。
林峄正襟危坐,侧脸目光如炬看向他。
“所以……,皮糙肉厚的没事,快去吧,一百军棍。”
乘风虎躯一僵,多少?怎么还翻倍了。
“将军……”,只见林峄啧了一声,“得嘞,马上去。”
活阎王就是活阎王。
乘风走后,祠堂又静下来。林峄跪在那神色不明。
林遐好不容易睡下,已经是后半夜了。又是那个梦。
“二叔!”
林遐还不及提着裙摆就开心跑过去,“等你好久啦。”身上衣裳倒是精美,头饰盘的歪七扭八。
男子鹤发童颜,红光满面。
“哎哟!小遐儿想二叔了没?”伸手揉她的脸,
“二叔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差人送你屋了啊,待会记得试试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