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月听来,刘妈妈口中的世子,和她认识的陆恂,愈发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匪夷所思。
接着她又试探过他们成婚的原因,刘妈妈也说不清,却坚定不移地相信,是因为爱。
栖月:……
天色愈晚,夜空一轮明月孤悬。
栖月等了许久,陆恂一直未归,她耐不住困意倚在软榻上睡过去。
陆恂回来已是深夜。
前朝余孽残余势力不小,三年前他查到一个据点,拷问得知容朝皇室仍有血脉在民间,伺机作乱。
但他一路追查,线索却忽然断了,直到今日。
当年是他率军在蜀地灭容,炀帝亦自刎于他面前。前朝暴政,至今却有不少死忠追随。
余孽不除,天下难安。
只是千头万绪,即便是他,也感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书房的小厮告诉他夫人在内院等他时,陆恂先是愣怔一瞬,才想起来他如今已娶妻的事。
有人在等他回家。
这句话多普通,于他却是新奇的体验。
陆恂想不出栖月找他有什么事,或者她又在玩弄把戏。
不管怎样,这样晚了,她大约已经睡下。
可身体有自己的决断,先于理智,迈步朝玉笙院走去。
主屋燃着灯,昏黄的一点,在暗夜里,与天上明月似的,照着一点光亮。
拖着一身疲惫,他从夜色走进暖融融的光里。
……
栖月歪着脑袋,斜斜靠在软榻锦枕上,云鬓蓬松,朱唇轻启,一双长睫轻轻颤动,不知是梦到什么,睡梦中都带了几分委屈的模样。
昏暗的烛火亮在她身后,给她投下一小片光影。
春日夜凉,她像个小动物似的蜷着,那只受伤的脚露在外头,白嫩小巧,透着干净的肉粉,脚踝处还肿着。
鼻息间一阵幽幽暖香。
陆恂站在榻前,静静看了她片刻。
有心叫醒她去床上睡,又见她睡得香甜,忽而睫毛一动,栖月睁开眼睛。
“夫君……”她柔声唤。
陆恂嗯了一声,朝外快走几步,“夜凉,去里间睡。”
“夫君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