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晓得了萧慕亦再娶。严荞萝似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蹶不振了好些时候。再出门。人都更加瘦弱了几分。跟连阵风都能吹跑似得。
望都城的老百姓看完了热闹。依旧过着一马平川的生活。只是将军府近來却好事连连。喜庆的锣鼓在萧三将军府吹响了一次。就有可能吹响两次。这第二次。自然是那个不省心的郡主。朵郡主出嫁。
说來也是造化缘分使然。千里之外的栾城郡主。与望都城花花公子任远之竟然能够天南地北的喜结良缘。。。咳咳。喜结孽缘。
孽缘就孽在。一向巾帼不让须眉的朵郡主自小听着英雄救美人的戏码长大。自然是更心喜于英武的男子。可这任远之白皮白面的。实在当不得英武二字。不仅不英武。朵郡主门缝里看任公子的觉得。这位任公子恐怕连自己都打不过。如何能够当得上她夫君。
如此。朵郡主自然不可能乖乖就范嫁给他。
这朵郡主一直不愿意嫁给花花公子为妻。于是。作孽的被义兄萧三将军给绑进了花轿。
绑进花轿前都沒能看到新近的传闻浪花尖儿上头的人物。她名正言顺的义嫂一面。前几日兰朵儿骂骂咧咧的要去招呼她新嫂子。扬言她只认她义兄那场冥婚的公主嫂嫂。决计不认那新寡妇嫂子。
不仅如此。还将萧慕亦骂了个忘恩负义陈世美。不可谓不泼辣。萧慕亦望着悠悠晃晃的大红花轿想。但愿任远之那小子能够消受得了这美人恩。
行书不明白的问自家公子。“为何不将新夫人就是公主的事情告诉朵郡主。”
萧慕亦眯着眸。远眺高阔的天空。淡道。“朵儿这性格。若是沒她这一闹。皇上岂会不起疑。”
行书讶然。思索一阵。顿时佩服起自家公子的深谋远虑。
世间万物。或千变万化。或亘古不变。千变万化的是人心。亘古不变的。是严荞萝对萧幕亦的肖想。
却说那严荞萝从前被念槿公主败了姻缘。之后念槿又因她而选择离去。与萧幕亦失之交臂。也算是因果报应。权当扯了个平。
起初。念槿公主失踪这个事情。还令她窃喜了一阵。原本她觉得她同萧幕亦是再也沒有可能的了。她如何也争不过天家公主。但念槿公主的死讯消息令她又瞧见了希望的曙光。
这曙光在萧幕亦二娶后再次被噗嗤一声扑灭后。她重振锣鼓整装待发。严荞萝自萧幕亦成亲后第一次踏入萧三将军府时。阿念正在桃林院子后头的秋千上打盹儿。丫鬟來报时。她正困顿的睁不开眼。因此也沒听清來人是谁就宣了见。
直到严荞萝一声俏丽粉红夹袄。脖子上系了根暗紫色蝴蝶结。领上一圈毛茸茸的纯白狐狸毛。仔细一瞧。那暗紫色蝴蝶结带子正是那毛领披风的领带。
阿念望了望天有些好笑。丫鬟自然的添了茶点。因严荞萝从前也时常进府。偶尔还会替三将军磨个墨。端个茶。小丫鬟也并未对她有所防备。严荞萝摆摆手示意她离开时。小丫鬟也就顺从的退了下去。
时至今日。虽已入了冬。但萧三将军府的桃林却温暖如春。桃林内每隔几颗桃树之间便通了温暖的地龙。温度不冷不热正适合桃花生长。如今入冬的天气。桃林却依旧温暖如春。正值桃树开出今年來的第二季花儿。
阿念无事时。最爱呆在这桃片桃林中。桃林的草皮上的草儿颜色也沒有败落。青嫩的草地。翠绿的桃叶。粉红的桃花。秋千就搭在两颗粗干的桃树之间。每隔几米便架有一个。中间位置还有一片小湖。湖边设了一个纳凉休憩的亭子。取名思念亭。
严荞萝就等在思念亭内。她远远的望着秋千上窝着的一团淡紫色罗裙女子。一片嬉闹的粉色间。淡然的紫色有些妖娆的冷意。女子墨色的长发随着秋千荡漾。丝丝滑落的飘逸洒脱。
见她來了。慢悠悠的停下秋千。一派优雅作态的迤逦着步子朝她走來。严荞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闻那寡妇不过是个乡野间粗鄙的野姑娘。如今倒是故作姿态作的相当足。
阿念慢步过來。看清了來人身份的同时。也看到了她嘴角的一抹冷笑僵在脸上。笑道。“这里不如外头凉快。你可是热了。若是热了。将披风脱下即可。”
严荞萝僵着脸别过惊诧的眸光。低声福了个礼。一颗心却扑通的吓的差点停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个寡妇和念槿公主那个贱人长的一个样子。
难道她死了都阴魂不散。为什么。为什么。
严荞萝紧紧扣住自己的双手。制止它们发抖泄露自己的情绪。脸上已经调出最善意的伪装。“夫人说的是。刚刚丫鬟來了也未介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御史大夫之女严荞萝。夫人叫我荞萝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