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还是沈兆庭做,睡了个短暂的午觉,下午,初宜去上课,他也穿了件连帽卫衣,桌上就放初宜用不着的笔记本,一大堂课下来,为了做样子,也记了半页笔记。
手牵手走出教学楼时,初宜在反光的玻璃门上看到了他们俩的倒影。
同款球鞋,沈兆庭一身黑衣黑裤,面色淡漠,好像没睡醒,她也穿着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衬衣,恍惚间,真有点像是一对学生情侣。
带着沈兆庭和小组同学一起去吃波兰菜,他的话不多,但也并没有冷冰冰的,整体算是有问有答。
不过,可能还是他本人的气势问题,同学们并没有过于八卦,只在分开时,冲初宜挤眉弄眼了一番。
他就这么闲散地在爱丁堡待了半个月,偶尔留在公寓处理公事,其余大多数时间都跟初宜在一起。
做饭,打扫卫生,陪她上课,陪她学车。
这天下午,沈兆庭在等水开煮意面的时候,接了个电话。
说了两句,初宜就听出来,应该是沈令嘉。
刚好沈兆庭招手召唤她,示意她帮他挽一下衣袖。
“好,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初宜愣了愣。
是啊……沈兆庭不可能一直这么陪着她,或者说,伺候她。
这十几天,估计北城已经堆了好多事等着他回去处理。
她不愿意让沈兆庭看出她的失落,手上卷着他的衣袖,听见他思考了片刻后道:“小初后天路考,等她考完吧,不急这一两天。”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初宜没再顾得上听。
她靠在岛台边,站在沈兆庭左后方,呆呆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
后天?
初宜心里涌起连自己都知道不应该的别扭,别扭他为什么不提前说,早知道,昨天的小组讨论,她就带他一起去了,被私下里开玩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早知道,周末就不用那么长时间睡觉了。
明明还有那么多可以一起做的事,为什么偏偏选了睡懒觉呢。
沈兆庭却好像感觉不到初宜的别扭。
他如常准备好晚饭,看她吃得比平时少了一半——平时吃得就少,还板着脸训了两句。
对初宜的特殊优待,只在他刚来的第一天生过效,后面,就还是那个古板严肃的样,初宜的行为举止,都要符合他的规范。
初宜的鼻尖从这顿饭开始就酸着,被训了也不吱声,握着叉子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又吃了半盘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