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车里的东西多了,需要用两只手推着控制方向,以免撞到人,他往前走,初宜只能主动挨过去,两只手抱着沈兆庭的一条胳膊,身体靠着他,脸也要黏在他肩头。
总的来说,就是要贴贴。
脱离了熟悉的环境,她的确放松了不少,释放天性,变成了块牛皮糖。
不说根本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就算真有人看过来,初宜也不会像在北城时那么草木皆兵,感觉哪个穿西装的,都有可能认识沈兆庭或沈靖川,接着就把这事传遍他们的老板圈子。
其实她担心的也并不超过实际,他俩在外面吃饭,遇上熟人的次数不要太多。
只是沈兆庭端方正直的人设在众人心中历久弥新,就算初宜围着沈兆庭的围巾,有几次披着他的外套,也硬是没人把他们的关系往亲密里想。
两个人谁都没提在外面吃,就这么挽着手,不紧不慢地逛了四十分钟超市。
回到初宜的公寓,沈兆庭腌上牛排,预热烤箱,先去洗澡。
初宜坐在床上,手边是沈兆庭脱下来的衬衣,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糟糕的场景又塞满脑袋。
她坐立难安,连眼眶都开始发烫。
沈兆庭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原样坐在那里,垂着头,顶着两个烧红的耳尖,细软的发丝垂在两边肩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
他已经换好了睡衣,系扣子的深色长袖长裤,穿得整整齐齐,在浴室门口的硅藻泥上站了片刻,单手拿毛巾擦着头发。
初宜听见动静抬起头,见他手里是自己的毛巾,才反应过来,刚才白去了趟超市,新的毛巾浴巾都没买。
好在卫生间里的备用牙刷还是有的。
“去洗吧。”沈兆庭走到她身侧,俯身捡起衬衣,挂到衣架上,“我做饭。”
初宜洗了个漫长的澡。
说不上是紧张。
说起来,她跟沈兆庭在一起,连头带尾也有半年多了,这件事是自然而然,所以更不是抗拒。
她就是感觉脑子木木的。
用完磨砂膏,最后打沐浴露时,浴室门被人敲了两下。
“在烧洗澡水?”沈兆庭道,“吃饭了,动作快点。”
被他语气如常地一催,初宜没听到促狭,更没听出什么暗示的意味,心里立马静了许多,扬声回答:“马上马上。”
她匆匆冲完水,头发吹到八成干,也穿了套上衣下裤的睡衣。
跟沈兆庭的是情侣款,她出国前买的黑白配。
穿的时候很自然,但跟沈兆庭面对面坐下,脸上不免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