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苦的目光追随、沈靖川经常提起的她的郁郁寡欢,这些东西带给沈兆庭的影响,不知何时,就逐渐从单纯的忧心,变成了牵肠挂肚。
这两年来,他去学校给初宜送东西的次数不少。
有下属出差带回来的特产,时令交替时的清肺护咽茶,子公司新出的新鲜小玩意儿——沈家的核心业务之一是文具,但在此之前,沈兆庭只考虑每条生产线的表现相较上年同期如何,是否需要增减更换,是因为初宜,他才想到了,可爱的,可能会是初宜喜欢的。
他每次去,都得不到初宜多余的回应。
谢谢二叔。
麻烦二叔了。
二叔开车慢一点,路上小心。
他就只能是二叔。
去年深冬,初宜因为上山淋雨住院,沈靖川全程陪护,他没理由一直留着,回到北城的那半个多月,都心神不宁。
后来,她出院开学,他去学校,带了一大包止咳药,保健品,初宜一开始连车都不肯上,拿上东西就要走,似乎他只是为了送药。
他只能以为自己只是为了送药。
后来,沈令嘉的婚礼上,初宜在他怀里大发脾气,又挣又哭,当天晚上,他做了一整晚下流至极的梦,早晨醒来,睡裤里的景况,叫他连着几天面上都臊得厉害。
他还做什么二叔?
他有什么脸再做二叔?
沈兆庭刚毕业的时候,在国字头的单位待过两年,那是他原本的志向所在,做得也很好,有过大好的仕途,曾是领导班子的重点提拔对象。
但后来,他不得不回家,扛起那一大摊无人招揽的生意,最后也经营得有声有色。
他又变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
商人的成功,是逐利的结果,在钱财上如此,感情上,他当然更不会是守株待兔的那类人。
一旦他想通了初宜对他来说的意义,那就不单单是想要。
他一定要。
*
“你躲我躲得那么狠,又说我不喜欢你……怪我替你追自己的速度太慢,是吗?”
听他说了那么多,初宜用尽全力,也难维持住心跳的有序。
两只圆眼睛大睁着,牙齿无意识地轻轻咬着嘴唇。
此前,沈兆庭只知道她的嘴唇总是娇嫩的红色。
昨晚,他自己用右手的拇指指腹碰过,才知道,不只是看上去娇嫩,是真的,像花瓣一样的触感。
比花瓣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