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送的,拿着玩吧。”
沈靖川道:“什么东西?”
沈兆庭道:“小孩的玩意儿,后备箱里拉了一年多,放着占地方。”
盒子看着不大,但拿在手里很有重量。
正面什么都没有,侧面用烫金的小字写着“宝盛私银四十周年纪念”。
沈令嘉凑过来,故意就着初宜的手看了一眼,又上手摸了摸:“哎呦,黄花梨。”
他逗初宜:“小初,三叔不贪心,这盒子给我,里头的东西都分给你,行不行?”
书晴笑他为老不尊,把初宜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你二叔给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别给他骗走。”
初宜也抿着嘴笑。
沈奶奶道:“还是要上学,去了趟学校,囡囡气色都好多了。”
离开榕城后,初宜的心上的确一直都笼着一层阴云。
紧锣密鼓的学校生活,也的确是驱散阴云的有效手段。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思行,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这个死样子,怕沈兆庭发作收拾他,沈令嘉先用力揉几把他的头,道:“思行吃醋了,不过你二叔没忘了你,这不……”
他探身从身后的桌上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我刚打开看了眼,忘在这儿了。”
沈家老大沈靖川过完年四十六,比老二沈兆庭大二十一岁。
沈兆庭出生时,他父母年纪都已经大了,所以沈兆庭的学生时代,几乎是跟着大哥长大的。
他比沈思行大九岁,在一个家里长大,加上辈分,是个绝对压制的年龄差。
几年前,十七八岁的沈兆庭,收拾正讨人厌的八九岁的沈思行,就像猫捉老鼠。
要先玩累了,再动真格的。
沈思行挨揍的原因繁多,小到用小刀切碎女同桌的芭比娃娃橡皮,大到小测以后私自改卷面成绩。
被沈兆庭发现有女同学给他写情书,沈思行的第一反应,是缩着脖子准备逃窜。
但那次沈兆庭没揍他,只说不许影响成绩,也不许影响女同学的成绩。
然而沈思行只觉得二叔阴阳怪气,并没松一口气。
所以,对沈思行来说,从小就是二叔比亲爹可怕。
亲爹靠嘴说服,二叔可是一言不合就武力相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