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桌上有个马灯,就问胡梅:“这个马灯是你提来的?”
胡梅点头,接着说:“我们俩等你,我以为你不能来了。可金河说你一定能来。你挺讲究啊!守信用,一诺千金啊!”
我笑着说:“你说得太好了,我没那么好。就是觉得和金河先认识的,两个跑腿在一起不拘束。”
“我来你也不用拘束。”胡梅笑着说道。
我们都盘腿坐在炕上,倒满酒,端起来,金河说道:“大年夜凑到一起不容易,整一口!”
三人碰杯,都喝了一小口。
我和胡梅都是吃一顿了才来,我们也就不怎么吃菜,金河是饿了,他就大口地吃着。
“就我吃的快啊!”金河看着我们俩有点不好意思。
“你饿了吃吧!”我说道。
喝了几杯酒,胡梅的脸有些微红。她醉眼迷离地说道:“你劲儿挺大啊!”
没等我说什么,金河听出问题来了,他急忙问胡梅:“你咋知道他劲儿大呢,他才来几天啊,我们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我劲儿大小。”
胡梅啪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道:“别瞎想!我那天进雪壳子里了。”
金河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急忙问到:“那咋还整雪壳子里了呢?啥时候的事儿啊?雪壳子里不凉吗!”
“别放屁!”
我看俩人也说不明白了,就接过话茬,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和金河说了。我最后问金河:“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金河有点尴尬,他说道:“是,是说过吗?我咋忘了。”
胡梅拿着筷子照着金河的头就打了下去,多亏金河闪的快,没有打中。
胡梅告诉我,那天她是有意往下沉的,但也被我拉了上来,可见我的力气很大。
这时我才明白,那天为什么把她拉上来费那么大的力气,还把我弄倒了。
酒喝得愉快,不知不觉我们仨喝有二斤白酒。
胡梅也确实能喝,但说话舌头也有些硬了。这在我们家乡是不行的,一个大姑娘喝酒就被族里人笑话,还喝醉了更让人笑话。
醉醺醺的胡梅让我给她也打把刀。
我告诉她,现在铁匠炉太冷,干活不得劲儿。如果我不走,天暖和了就给她打一把。
她问我,不是有皮靴和皮裤吗。我告诉她皮靴给师傅了,她听了略有不快,但她马上说道:“你小子还有情有义啊,知道心疼师傅,行!讲究!”
此时,金河告诉我,他过几天再出去做小买卖往九间房那边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叔叔唐大壮。
我对金河表示感谢,但金河却说,就是找到我叔叔也不打算让我走,说愿意跟我在一起。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在镇里怎么碰到过当兵的,他们都背着大枪。还都穿着整齐的灰色军装。
胡梅告诉我,这里有北奉军的兵站,他们是负责通讯联络的,也叫通讯站。
“好像还住着很多兵!”金河补充说道。
我有疑惑,一个北黑小镇干嘛还住着当兵的。
金河告诉我,还不是因为谭家的那笔财宝,都是为了财宝来的。
“也不知道真有假有!”胡梅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