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啸没跟着去,他回密室审问那群神秘人,没审问出个所以然,只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个类似于信物的东西。
比骰子要大一点,像骰子一样四四方方,但无点数,通体为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的。
苏啸问:“这是玉吗?”
玉,含玉阁。
缪鸿川捏起一看,说道:“唔,这个,更像是骨头呢,说起来,小简公子去哪了?他方才不是跟着苏公子去审问那些伪弟子了吗?”
“回去了。”苏啸道:“薛门主,你继续说。”
缪鸿川以扇掩面,哎呀一声道:“简公子要悲切而死了吧?他黏苏公子黏那么紧,那般依赖你,在下很好奇啊,苏公子怎么让他回去的?”
简覆云那伤口是皮外伤,但奈何太长了,苏啸让他跟着余万金和家丁先回城里,去趟医馆检查,抓些药,简覆云如出一辙得不肯,于是苏啸用上了杀手锏:威逼利诱。
威逼,再不回去就不要你了;利诱,给你钱,路上买点吃的等我回去。
“别废话。”苏啸斜了缪鸿川一眼,继而等待薛子凯说话。
薛子凯垂眸,掩了眼中的痛苦:“天佑门很多弟子,其实都是边城和附近无家可归的孩子,包括我也是,到我继任门主后,我也效仿前门主那般,教他们练剑,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风……风绕是我收留的第一个孩子。”
“还有春儿,范儿,尚儿,和……陆儿。”
那群伪弟子不仅剥夺了他们的身份,还夺取了他们的名字。
“风……绕,他四年前,和我师兄的弟子练沈一同下山历练,练沈几月后来信,说他去了富贵人家做仆,也就是宋家,他胸无大志,只想赚些银两给阿姊和阿妹,愧对天佑栽培。而风绕一直未有音讯,我也未曾在意。”
“又过一年,他回来了。”
“就带着那群人,他们人多势众,威胁弟子替他们做事,我……我是个懦弱的人,在师兄师姐们死后,为了保命,为了保住天佑门,我只能做他们的傀儡。”
“我为无能者,可我的徒弟们,他们不是,他们是想要对抗那群人的,可后来……”
后来风绕抓住了那三人,当着薛子凯的面,把他的师弟师妹折磨至死后,砍下了他们的头。
“我恨啊,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我该和我的徒弟们一同下黄泉。”薛子凯到此,已然是痛哭流涕,寝室内只余他因无尽悔恨而无休无止的哭泣。
宋桓玉上前,安慰道:“薛门主,你也是为了保全弟子们的性命,不用太多自责。”
苏啸抱臂思考,在薛门主的哭声中询问道:“练沈的阿姊和阿妹,也在天佑门吗?”
薛子凯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沙哑,道:“他们三人,也是相依为命,没爹娘的孩子,三年前风绕和伪弟子就盯上宋家,得知练沈在那做工,便让姐姐也去做了他们的眼线,留了最小的妹妹练故渊故儿在此当把柄。”
苏啸:“所以那场救宋耀老爷,挟恩图报求娶宋小姐的戏码,也是风绕等人的安排?”
薛子凯想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
“是我向他们提议的。”
陆有站在寝室门口,还是那身洒扫弟子的装束,他垂着头,行礼道:“陆有,拜见师父,诸位侠士。”
宋桓玉有些惊讶:“你说,是你提议的?”
“呵,不仅如此。”半天没出声的缪鸿川站起身来,走到陆有身边,揽过他的肩,宛如熟人一般向他们介绍道:“就是因为这位陆小兄弟,向人告了密,才导致那三人惨死呢。”
“什么!”宋桓玉不可置信看向陆有:“你是帮凶?”
“我,不是。”陆有侧身,用肩膀怼开缪鸿川:“就算我不告密,他们也会被抓住的。”
陆有解释道:“我是为了获取大师……风绕的信任,才出此下策,不然,天佑门,宋家,都得玩完!”
苏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