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夫人会昏迷不醒?”蔺聿珩沉声问道。
清晨离家之时,他的妻子还乖巧地与他辞别,短短半日,为何会如此!
青杉着急忙慌前来禀报时,称母亲仅言数语,穆岁安便骤然晕厥。
昭阳长公主轻叹一口气,满脸无奈地开口:“宴安,我只是想让穆岁安多读书识字……”
“母亲!您为何不能放过她!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蔺聿珩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面色紧绷地打断其言。
“儿子只想与妻子安生度日,怎就这般艰难?您为何屡屡将己之所好,强施于人?”
“母亲,恳请您放过吾妻,亦放过儿子吧……您如此咄咄相逼,我实难在府中居住!”
蔺聿珩眸中尽是失望之色,就这样直直凝视着昭阳长公主的眼睛。
依循旧例,他十六岁时已有了自己的郡王府,然母亲不舍,他便暂时居于长公主府。
父亲早逝,母亲难免孤寂,他既身为独子,于其膝下尽孝,乃份内之事。
然则,一而再,再而三,母亲却只会无休止地针对穆岁安……
“……”昭阳长公主面色沉静,袖中的双手却悄然攥紧,眼眸深处似流露出一抹悲怆。
然而转瞬之间,她便敛去异常。
“也罢……儿大不由娘……本宫亦不愿日日见到这小土匪!你们二人……尽可离府另居!”
言罢,昭阳长公主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笑容,继而决然转身,昂首离去。
其动作之迅捷,仿佛生怕难以维持面上强颜欢笑之态。
待行至院门,匆匆离去之时,她借着轻抚金钗之姿,抬手抹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
呵!儿子果真是无用之物!娶了媳妇忘了娘,白疼一场!
此时,望舒院内室中,蔺聿珩面色凝重地听着府医所述,心中忧虑难安。
无奈之下,他只得求助于乔棠。
“乔姑娘,昔日在寨中,夫人出现此种状况,是如何医治的?”
“如何医治?”乔棠一脸冷漠,“岁岁十岁之后,再无人逼迫她做任何事,她自然也未曾晕倒过!”
“郡王爷,您若是喜欢才女,京城中多的是,何苦非要逼迫岁岁呢!”
“人与人是不同的……咱们这种山中泥腿子,天生不是作诗弹琴的料,您得认清现实!”
说完,乔棠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您离开”的手势。
“……”蔺聿珩仿若未闻,依旧紧紧握着穆岁安的手。
“郡王爷!”乔棠无奈提醒,“刚才岁岁练功,身上定是出了汗,我需为她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