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星:“所以?”
她哂笑一声:“智取,就想起来找我?”
对于这句话里的讽刺之意,卫绮怀置若罔闻,继续说:“是的,劳烦表妹纡尊降贵,为我们施个小小的幻术。”
钟如星的掌门师尊虽为名扬天下的剑修,然而太衍宗的术修一脉才是正统。钟如星是太衍宗弟子,术法水平自然不差。
比起她来,卫绮怀就不太擅长这些东西了。无论是江不辞还是殷无息,都是剑道至尊,已臻化境,仅是学剑一项就已经让卫绮怀全力以赴,她自然也来不及学什么太过高深的术法。
虽然也有能用得上的法器,可谁让这里有个现成的术修呢。
钟如星道:“你还真是把我当了那修桥铺路的垫脚石。”
卫绮怀说:“别说那么难听嘛,你要不同意的话就算了。我也不是不能再想办法。但是——”
卫绮怀耸耸肩:“你看你,来都来了。”
钟如曜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表姐……”
“来都来了”,这种话说出来不是存心气人的吗?
表姐和二姐吵架吵习惯了,怎么现在这两句好好说话,语气也像是要故意激怒她呢。
这就是天生的冤家气场吗?
钟如星冷笑着掠了卫绮怀一眼:“好。”
答应得这么爽快?
卫绮怀刚心生疑惑,就见钟如星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只干脆利落地下了命令:“只此一次。”
她转向的是钟如曜:“如曜,若是那梁鸾在此,我不管你是打是骂还是怎么撒气,一个时辰内都必须给我了结此事。”
卫绮怀大悟。
亏她还以为是表妹脾气变好了,原来是想起来给如曜下最后通牒呢。
钟如曜仍有些茫然:“啊?”
钟如星语气不善,继续警告:“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为个男人哭哭啼啼牵扯出这么多麻烦,就别想我来替你善后了。”
钟如曜反应过来,默默地应了一声。
钟如星转向卫绮怀:“说说,你想耍什么花招?”
卫绮怀比比划划:“帮我在他们门外造出一个危机场景,不管是走水还是地震,是山洪还是冰雹,能把他们引出来就行。”
这种阵法,只要内部打开个缺口,一切就好说了。
钟如星点头,从乾坤袖里抽出一盏油灯,指尖一掠,倏尔点燃。
奇了,这灯火也不算亮,却在煌煌天地间独占一份光。
卫绮怀注视那如豆的灯火,忽然觉得移不开眼,心下正觉古怪,却听钟如星道:“如曜闭眼。至于你,背过去走十步,给我护阵。”
她依言背过身去走了十步,为她护阵。
很快,卫绮怀就看见有一张新的结界在门外十步处徐徐升起,罩住这座宅子。
确定这阵外无路人,卫绮怀踏进阵中,果然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走水了!”
“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街坊邻居们!西家走水了!谁来帮帮忙啊!”
周身似乎翻起滚烫的热潮,卫绮怀往嘴里丢了颗易颜丹,拆了一半自己的发髻,捏了个火诀燎着了自己的衣袖裙角。
钟如曜惊讶:“表姐?你这是、是要亲自上阵啊?”
钟如星哼道:“戏瘾不小。”
卫绮怀摆摆手,让她们撤后,转身,翻手提出一个雕花木盆作道具,拍了拍宅子的大门,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