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目光幽深,“我也不知,将此物交给你是对是错。”
若非是出自对女儿的担心,他倒宁愿这物件永远不见光。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手里有碎玉,哪怕是你祖母。”姜肆揉了揉欢喜的脑袋,目光怜爱,“若有一日,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便拿着碎玉去延龄寺。找智明大师,他会帮你的。”
欢喜一颤,这碎玉到底是什么?
“莫好奇。”姜肆笑道:“这是给你保命用的,可若是用得不好,那便是你的催命符了。”
他盯着欢喜,将碎玉给收好了,才是放下心来。
“等你及笄,我定回来。”姜肆许诺道。
欢喜点点头,“阿爹一路平安。”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雾气迷蒙,姜肆翻身上马。
欢喜在原地看着姜肆离开,直到姜肆再也不见了踪影。她才是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来。
身后不远处,少年正撑着伞,缓缓走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浅白锦袍,墨发被风吹起,双眸似是穿透了许多年的岁月一般,清澈又沧桑。
“下雨了。”
莫予安将纸伞举过头顶,替欢喜挡去风雨。
欢喜展颜一笑。“予安哥哥怎么来了?”
“我看天色似乎要下雨,料想你会来送将军,便来接你。”莫予安声音仍旧清冷。
只是若仔细看,便能见着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欢喜无奈,“便是下雨,我也总能到马车里头躲雨的。何况,若我阿爹不是今日走,你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那便白跑一趟。”莫予安漫不经心道。
他心中却再是清楚不过,姜肆就是今日离开的。
关于她的事情,他总是印象深刻。
莫予安的马儿被小厮牵着走,欢喜也没有上了马车。
二人撑着伞,在雨中慢慢地走着。
“每次看着阿爹走。我总觉得心里头空了一块似的。”欢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郁闷。
“每次?”莫予安挑了挑眉,“你不是才送了这一次吗?”
往年她都是和姜肆一起走的!
欢喜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