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很期待自己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他自认为自己无懈可击,如今暗黑大弟的风波已过,他每天都很放松。
进入心门后,文森只见黑黢黢的房间内,站着上一世狭小的自己,自己在地上哭,父母在一边吵架……
上一世,文森母亲是二婚嫁给自己的父亲,父亲家里贫穷,三十多岁依旧没有娶妻,婚后和自己的母亲有过短暂的幸福,可奶奶嫌弃母亲二婚,嫌弃母亲之前生下的哥哥……随着时间流逝,父亲被奶奶说的松动,那样小的他,在父母争吵下过了很多年。家里的贫穷,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朋友……从托管班到小学毕业的心酸尽收眼底。
画面一转,是文森初中的时候在垃圾桶下捡到一只猫儿,猫儿异常可爱,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皮肤病,文森用钱给猫咪买粮,给猫咪涂药膏,那样小的猫儿,自己蹲在地上伸手都会来蹭自己的手……可父亲强硬不让养的态度,母亲柔弱,多年来没有护住自己,自己也没能留下猫儿……在短暂的三天过后,文森带着猫儿在小镇上瞎转,他太小了,不知道怎样送养,直到看见一个愿意收养猫儿的女生,文森把猫儿的粮,药膏,以及猫儿都交给了那个女孩儿,可时间流逝,自己进入中专的那一天,收到了女孩儿发来的讯息“父亲担心猫咪的病会传染,一直养在笼子里。猫儿死掉了。”
文森看着转瞬之间面前自己的前世,陡然落下泪来。
画面又一转,中专中的文森有过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儿,二人在一起一年后分道扬镳,学校的自己没钱吃饭的时候,母亲只问他一箱泡面多少钱。
慢慢的,文森不愿意归家,毕业后家中贫穷,自己没办法继续读,也觉得再读下去没有意义,就早八晚十的工作,可自己从未想过回家,家,太遥远与痛苦,直到自己死在工位,也没回去过几回。
毕业过后,自己在工作单位的角落,捡到了一只狸花猫,那是胖鸟儿的前世,自己毕业了,有了钱,终于护住了自己的猫儿。
文森不禁担忧自己死后母亲的生活,纵然他恨自己的父亲,可也心疼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一个一生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两个男人,可碰到了两个男人都没有真心对她的可怜女人。
胸膛,胖鸟儿为文森带来文森死后的画面(自己死后,母亲难过很久,可随着父亲死去,母亲与哥哥生活在一起,在画面最后,母亲看着哥哥有了孩子。(时间只能停在这里,胖鸟儿在文森死后也只活了五年,作为文森的契约兽,有共享一部分记忆的能力,第一季文森的噩梦就是契约兽的记忆出现在梦里))
文森呼出一口浊气,既然母亲安宁,自己也就放心了。后来,画面转到今生,自己幼年有过快乐的时光,欧斯盖达把自己捧在手心,可长大后,父亲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他从幼时的笑容满面,到长大后的性格内敛。文森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两辈子,自己好像都很累很累……他跪在地面上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魔法凝固,摇曳的烛光映得大甜甜护理长的脸庞忽明忽暗。她攥着医药箱的手指关节发白,目光死死盯着纹丝不动的心门,“帕主任!文森进去都这么久了,蜡烛都快燃完第二根了!”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医药箱里的绷带和药水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帕主任的眉头拧成“川”字,手背在身后不住踱步,“古拉克伯爵!这考试时限是不是出了问题?再这样下去学生的精神力会透支的!”他猛地转身,眼底燃烧着焦急的怒火。
古拉克的目光饶有兴味。“别着急,帕主任,这可是直面内心恐惧的试炼,越强大的魔法者,越有可能被心魔纠缠。”他的声音带着独特的优雅腔调,怀表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真让人好奇,那位总是带着笑容的少年,心底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大甜甜护理长突然捂住嘴,压抑的惊呼从指缝间溢出——心门表面泛起诡异的暗紫色波纹,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门后挣扎。帕主任的掌心瞬间凝聚起魔法护盾,却见波纹又骤然平息,只留下令人不安的死寂。
“他在里面到底遭遇了什么?”古拉克喃喃自语,难得露出凝重神色。
当第三根蜡烛火苗开始摇晃时,心门终于发出沉重的轰鸣。大甜甜护理长冲上前却被帕主任一把拉住,两人屏住呼吸,紧盯着缓缓开启的门缝,不知道即将出现的,会是战胜心魔的勇者,还是被恐惧吞噬的。。。。。。
乌拉拉在紧闭的心门前来回踱步,她每看一次燃烧的蜡烛,心脏就狠狠抽搐一下——文森进去的时间比所有人都长,火苗已经吞噬了第三根蜡烛的大半。
“他一定没事的。。。。。。”乌拉拉喃喃自语,声音却止不住颤抖。
当最后一丝烛火熄灭时,心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乌拉拉冲上前,却瞬间僵在原地——文森眼神空洞地走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脚步虚浮得像随时会倒下。
当文森单膝跪地吐出鲜血时,训练场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大甜甜护理长手中的魔法听诊器“当啷”落地,帕主任跨步上前却被文森抬手制止,他摇摇晃晃撑着地面起身,嘴角血迹未干,却扯出个苍白的笑:“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吐血了!!”大甜甜急得跺脚,文森却摆摆手,踉跄着往场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古拉克的目光像蛇信般紧紧缠绕着少年摇晃的背影。
帕主任攥紧拳头,看着远处待考的学生队列,最终咬牙道:“大甜甜护理长,还有学生没考,我们必须守在这里。”话音未落,乌拉拉已经冲了出去。
文森靠着走廊立柱大口喘息,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手上。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乌拉拉带着哭腔的呼喊刺破寂静:“文森!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吓我!”
文森慌忙擦去嘴角的血迹,转身时又挂上那抹熟悉的笑,只是眼底的灰雾怎么也藏不住:“真的没事,可能是心门里的幻象太逼真,我。。。我反应过激了。”他伸手想摸乌拉拉的头,却在半空无力垂下。
乌拉拉死死拽住他的袖口,触感冰凉得惊人。远处传来下一场考试开始的钟声,文森却反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回去吧,别耽误考试。我回宿舍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