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因身体原因,没有孩子,把她当成唯一的继承人培养,也把既匀给了她。
前段时间,戴凤问过她:“你打算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她说:“有梁真。”
戴凤笑她天真:“梁真算什么,以后属于你的东西都要给她,你甘心吗?”
“都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属于谁都可以。
她现在还是这样想。
当时戴凤软下了语气:“你一心扑在工作上,没给过你自己机会,也不给别人机会。一想到以后没有人照顾你,我死了都不瞑目。”
梁见舒听得心里酸涩,却还是坚持:“会有人照顾我,就像您现在有人照顾。就算叔叔还活着,你也不会舍得让他来照顾你。”
如果伴侣的意义仅是为了排遣孤独和随时伺候,钱就可以解决。
叔叔在时,没有人强迫她结婚,她知道是因为梁真。
叔叔去世后,婶婶全部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或许还是因为梁真。
然而梁真又何其无辜。
戴凤又提起,“于禾是个好孩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
梁见舒从前不是一次都不妥协,保持着一季度一次的相亲频率。
但她讨厌那个过程,今年事多,就通通拒绝了。
于是有了于禾的事,那是婶婶能想到的最放心的人选。
“如果我喜欢,就不需要婶婶问这话了。”
戴凤没好气:“我看你来就是气我的!”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暖,梁见舒站在阳光下,跟她说:“但我有了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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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梁见舒到花店接凌挽苏,往民政局去。
凌挽苏捧了一大束红玫瑰上车,鲜红娇艳。
梁见舒对她身上的红色接受度再高也受不了这样的分量,几乎没拿正眼瞧。
“不会是九十九朵吧?”
凌挽苏发现她看都不看,不像高兴的样子,就从话里品出了嫌弃。
只好解释:“俗是俗了点,做给别人看嘛。你不喜欢的话,过会扔掉就好,明天我给你带束清雅的颜色,好不好?”
她的好声好气让梁见舒更心乱,彷佛陷在泥沼中走不出去。
脑海里让红色,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侵占,很快就喘不过气,心脏跳得隐隐发疼。
她将车窗降下,“都行。”
“风这么大,你不冷吗?”凌挽苏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