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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徙木之思(第1页)

赵括独坐书房,四壁仿佛被浓稠的寂静填满,唯有案几上的油灯摇曳不定,豆大的火苗似受惊的蝶,忽闪忽灭,将他那略显佝偻的身影,歪歪斜斜地投射在布满岁月痕迹的斑驳墙壁上。他的指尖轻轻滑过残破虎符的边缘,那参差不齐的断口,粗糙得如同沙砾,每一次摩挲,都似在他心底那片柔软处,划出一道无声的伤痕,诉说着他兵权旁落的愤懑与不甘。他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向墙角,那里杂乱地堆放着推行双籍制时,百姓们送来改良的旧农具。锈迹斑驳的犁铧,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锄头的木柄被无数次紧握,已被岁月摩挲得纹理模糊,透着陈旧与沧桑。望着这些物件,赵括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纠结缠绕,如今身处马服邑,若想在这复杂局势中立足,必须立信于民,看来还得学学商鞅立木的故事。

次日破晓,熹微的阳光如薄纱般轻柔地洒在集市上,集市已渐渐有了烟火气。市集中央,不知何时突兀地竖起了十架崭新的龙骨水车。水车的车轴上,尚留着昨夜涂抹的未干桐油,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泛出温润的琥珀色光泽,仿若刚从匠人手中诞生的珍贵器物。赵括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腰间系着那块刻有“马服邑令”字样的青铜牌,这青铜牌在日光下微微闪烁,却也难以掩盖他此刻隐于人群的平凡。他神色平静而坚定,朗声道:“三日内,能让此车引渠水灌田者,赏百金!”这声音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卖豆腐的王老汉挑着担子,脚步顿住,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扯着嗓子喊道:“这玩意儿比搬木柱还难呐,武安君这是出的啥主意哟!”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怀疑与好奇,目光在水车与赵括之间来回游移。

正议论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密集的鼓点打破了喧闹。裨将李信骑着高头大马,扬尘而至。他来到近前,手中马鞭随意地敲打着水车车辕,胸前的玉珏随着动作,与马鞍撞击,发出清脆悦耳却又透着几分轻薄的声响。李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高声道:“武安君,您这是打算用水车练兵吗?我看还是省省力气吧。”赵括不动声色,抬眸看向李信,眼角余光瞥见他身后商队护卫的袖口,露出一截红绳,那颜色与编织样式,与绸缎庄王掌柜的标记如出一辙。与此同时,人群中隐隐传来“作秀”“瞎折腾”的小声议论,如嗡嗡蚊蝇,不绝于耳。然而,众人皆未察觉,水车底部那被桐油精心掩盖的暗格里,正藏着亲卫昨夜连夜安装的铜制齿轮,这是赵括计划中的关键隐秘,犹如暗夜里隐藏的利刃,等待出鞘之时。

第一天,烈日高悬,骄阳似火,酷热如汹涌的潮水,席卷着整个集市。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轮番上前尝试启动水车。他们涨红了脸,脖颈处青筋暴起,使出浑身解数,或双手紧推水车把手,或拼尽全力拉动绳索,可水车却似被施了定身咒,纹丝不动。围观的百姓们起初还满怀期待,热情高涨,高声呼喊加油,声音此起彼伏,似要冲破云霄。然而,随着一次次尝试失败,众人的热情如被泼了冷水,逐渐冷却,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日头西斜时,集市上已冷冷清清,唯有一个跛脚的老木匠,还在水车旁缓缓踱步,目光专注。他的手掌布满老茧,粗糙得如同干裂的树皮,缓缓抚过水车的榫卯接缝处,那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仿若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他凑近赵括,压低声音,与赵括低语了几句。赵括微微点头,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老木匠趁人不注意,悄悄将一个刻着神秘纹路的铜片,塞进了赵括掌心,那动作敏捷而隐秘,仿若传递着一个关乎生死的机密。

第二天,晨曦微露,老木匠便带着几个学徒,早早来到了水车旁。他们神色庄重,小心翼翼地将铜片嵌入齿轮,又仔细调整着水车的重心,每一个动作都专注而认真,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准备妥当后,一个年轻学徒踏上踏板,深吸一口气,用力踩动。水车发出“吱呀”一声,仿若沉睡许久的巨兽苏醒,缓缓转动起来。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眼中重燃希望,爆发出一阵欢呼,那欢呼声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可就在众人满心欢喜时,水车突然“咯噔”一声,齿轮卡住了,水桶里的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瞬间泼了众人一身。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李信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手指着水车,笑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得意。然而,他并未留意到,赵括与老木匠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原来这齿轮卡住,本就是他们按计划设下的“圈套”,如同棋局中的一步妙棋,看似陷入僵局,实则暗藏玄机。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若被一层黑色的幕布笼罩。赵括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老木匠的工坊。工坊内,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如豆粒般大小,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满室的木工工具与半成品。老木匠见赵括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动作略显慌乱,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递到赵括面前,急切道:“武安君,要让水车真正转动起来,得改这处传动结构。”赵括接过图纸,借着昏黄灯光细看,发现图纸边角竟画着几个匈奴文字。老木匠解释道:“这铜片,是匈奴少年们偷偷送来的,他们说对启动水车有用。”赵括心中一动,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涟漪,他深知这背后是各方力量对他无声的支持。两人在工坊内,就着图纸,反复商讨,时而低声争论,各执一词,时而又默契点头,达成共识,工坊里不时传出敲打铁器的清脆声响、绘制草图的沙沙声,一夜未歇,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犹如奋进的战歌。

第三天正午,烈日当空,酷热难耐,阳光如滚烫的针,刺得人皮肤生疼。老木匠带着学徒们再次出现在市集,他们在水车旁架起了自制的滑轮组。一切准备就绪,学徒们齐心协力,喊着整齐的号子,踩动踏板。水车先是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仿若沉睡的巨龙发出怒吼,随后缓缓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浑浊的渠水顺着木槽,如奔腾的骏马,奔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浇灌在干裂的土地上。干涸已久的土地贪婪地吮吸着水分,原本干裂的缝隙渐渐合拢,仿佛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润泽。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市集,那声音似要将天空震破。就在此时,几个匈奴牧民押着一个神色慌张的人,穿过人群,来到赵括面前。原来,这人正是李信安排来破坏水车的。李信远远瞧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又气又恼,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可奈何。

赵括走上前,解开钱袋,将沉甸甸的百金递给老木匠。随后,他神色庄重,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狼头的木牌,高声道:“从今日起,您就是马服邑的匠作监正,往后马服邑的工匠营生,就由您来操持!”老木匠双手颤抖着接过木牌,眼中泪光闪烁,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哽咽:“谢武安君信任,小人定当尽心尽力!”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高呼:“武安君说话算话!”声音整齐而响亮,久久回荡在集市上空,似在宣告着一个新秩序的建立。

当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如银霜般铺洒在马服邑的每一个角落。赵括独自站在城楼上,俯瞰着整个马服邑。只见老木匠带着百姓们,趁着月色,连夜修缮水渠,众人分工明确,干劲十足,锄头挥舞间,泥土翻动,仿佛在书写着马服邑新的篇章。远处,传来悠扬的胡笳声,那是匈奴少年们在庆祝今日的成功,乐声在夜空中飘荡,如灵动的音符,诉说着团结与喜悦。亲卫快步走来,呈上密报:李信的人已悄悄撤离马服邑,王掌柜的商队也改道去了秦国边境。赵括接过密报,揣入怀中,伸手摸出怀中的狼髀石,在月光下轻轻摩挲。石头表面的图腾,在月色下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神秘的光,似在见证着这一切。赵括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明白,这场用智慧与人心完成的立信之举,已深深扎根在马服邑的土地上,未来之路,虽仍荆棘密布,但已曙光初现,希望的种子已悄然种下,等待着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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