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又不是老娘儿们。&rdo;
&ldo;我是了?我活该伺候你了?&rdo;
&ldo;好好,那做饭吧。&rdo;
老头儿家还是那种最原始的烧柴火的地锅,青砖垒起来的,外面糊着层泥,旁边有个木头风箱,拉起来咯吱咯吱响。
我做饭不在行,就蹲着烧锅,拉风箱,有时风向不对,烟出不去,就把我的脸熏黑了,身上也满是草灰,摸着黏糊糊的,跟头发纠结在一起,洗都洗不掉。
后来没办法,我只好学吴小冉,拿条花毛巾裹住头。这差点没把她和老头儿乐死,她叫我鸡大婶,一怒之下我干脆自己对着镜子剪了个寸头,狗啃一样。
如此又过了几天,我实在烦透了,开始借口有事情,早出晚归,跟着史队长出去做考察。
他带着几个人,在老头儿房子不远处,用石灰画了一个大圈,又拿洛阳铲一点点地往里钻,那铲子后面的柄可以接到几十米长。
我也想着尝试下,可转了半天,也没弄进去多深。
&ldo;这要用巧劲儿的。&rdo;史队长说。
他们进展很快,不几天地面上掏了一个个的深窟窿,如画条线连起来就是长方形、正方形、扇形、圆形,分布得极有规律。
&ldo;搞这些东西干吗?&rdo;
&ldo;确定一下位置,然后沿着开挖。&rdo;
&ldo;盗墓?&rdo;
&ldo;考古。&rdo;
&ldo;那和盗墓有什么区别?&rdo;
&ldo;嗯‐‐&rdo;史队长稍作沉思,&ldo;方式差不多,目的不同,他们是为了钱财,我们是为了研究,挖出来的文物我们交给国家。&rdo;
我原以为老头儿又会扛把刀过来大闹,但奇怪的是并不见动静。
每天早晨他依然会出巡,但经过我们这些堂而皇之挖坟的,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那条寸步不离跟着他的黑狗也视我们如无物。
我认为老头儿是想通了,狗是被史队长那一掌打老实了。
但是麻烦很快就来了。
那是第四天,我起得有点晚,西屋里有股甜腥的怪味道,搅得我夜里睡不安稳。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味道的源头。我怀疑是从房后面的荆棘丛里传来的,可关上后窗,那味道依然浓烈。
我洗漱好赶到挖掘现场,奇怪的是那儿一个人也没有。
工具倒都在,但七零八落,这些人像是干活的时候突然全离开了。
一定是发生了意外。
正想着,我看到史队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这几日他起早贪黑,忙得废寝忘食,眼下面两个大黑晕,嘴角起了一堆泡。
&ldo;出事了?&rdo;
&ldo;记录员伤脸了!&rdo;
&ldo;老头儿砍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