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挽苏被她说得心虚,“嗯”了一声,没敢再接。
梁见舒追着问:“是陈姨告诉你我生病了,让你回来看看我,给我送药的吗?”
“不是,我原本就计划今晚回来。想着陈姨还在,她如果起疑,你应对起来麻烦。”
“药是她要求你送的。”
她解释前几句,梁见舒就当她默认了最后一句,“谢谢你,麻烦你了。”
“不麻烦啊,你帮我很多,我这只是举手之劳。”
凌挽苏感觉到有些东西一旦打破,就难以复原,梁见舒对她的客气让她不适应。
在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梁见舒说:“我跟陈姨谈过,她年后回家养老,不再来了。到时候如果你想上班方便,就继续住在这里,我不会每天过来。想回自己家就回自己家,一切随心就好。
没有观众,我们就不需要演得这么真了,形婚本就是为了便利和自由。”
凌挽苏点了头,她认可这番话,但因为话说到这个地方,她忍不住问:“那晚,你生我气了吧。”
“我不生你的气,你没有做错事情。”
梁见舒比她沉得住气,“如果我再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也请你不要生气,遇事解决最重要。”
“好。”凌挽苏对她真诚地笑笑:“因为我们要做长期搭档。”
梁见舒也笑:“是。”
凌挽苏留下了软糖和郁金香。
药不算苦,没有吃糖化解的必要,梁见舒亦不喜甜食。
感冒很正常,身体上的不适碍不着她的心情,鲜花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吃下糖,桃子味的果汁在口腔炸开,味蕾被甜度撩拨,使得心情愉悦。
睡前,她将郁金香带进浴室,与它共浴了一场。
-
玻璃上水雾凝结低落,痕迹被新的水滴反复掩盖,新的水滴又留下新的痕迹。
挂满水珠的花瓣娇嫩而新鲜,在盥洗台上打颤发抖,花苞被滋润后盛开,颜色也比之前更眼里。
花的确会为人带来好心情,她的兴奋使她的体温重新升上来。
……
生物钟让她睁眼醒来。
梦里身处浴室,气温在某项运动下升高,满身水渍淋漓。
睁眼,梁见舒迅速分析出来,房间太暖,被子太厚,出了一身汗。
测了一下,果不其然,又有些低烧。
她缓慢下床,朝浴室走去。
里面清爽干净,香薰散发着清淡的香,没有梦里雨季来临一般的水雾浇头和凌乱。
那枝郁金香优雅文静地待在一个墨绿色的小花瓶里,并非梦里的形态,亦未受到任何的摧折。
她睡得还不错,除了那个不堪回想的梦,谁说春。梦了无痕。
-
梁见舒在家休息,陈姨将餐饭端上楼,认真督促她吃完,不许她去书房工作。
陈姨念道:“虽然你要养老婆,但是少赚一点没关系的,只有一个嘛。”
梁见舒故意抬杠:“我还要养女儿。”
“她们俩加起来花不了多少,你累坏身子,以后还不是要她们伺候你,你心疼她们就注意身体。”陈姨软硬兼施。
午后梁真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我放假几天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梁见舒道:“这段时间忙,我住这里方便。年后,我回去陪你到开学。”
梁真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妈妈,你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