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脉,郑叙心里松了口气,“太子妃脉象平和,呼吸呈缓除去外伤需得好好照料着,切莫感染发炎灌浓了幸得无恙。”
郁欢颔首,摆手遣退了下边的宫女。
先前的纸被她揉成一团,而后点燃油灯就着火烧掉了,桌面上的宣纸墨迹已经风干,其上写着几句话,笔迹仅能算是工整的楷书。
她低眸看向仍半跪着的郑叙,轻声问道:“查的如何了。”
“各宫都在送礼,便是陛下的赏赐也不少,两两相克之物确实有,有两桩,但我在清秋阁时,这几样东西都没有用上。”
郑叙思索着,随即道:“还有中宫娘娘私底下曾赏赐过一回舒痕膏,并没有问题,嬅小主用过几次。”
主要还看这位想把脏水泼在谁头上了。
郁欢:“记是在屋里看见一株快要凋谢的兰花,是哪来的。”
“嬅小主让宫里人置办的。”
郑叙立即明了她的意思,低声道:“舒痕膏也可以有问题,御花园里的兰花都未有关婕妤宫里的养的好,一切还看您的意思。”
郁欢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沉声道:“你在揣测我的心思?”
郑叙呼吸一滞,骨头似要被掐碎了一般,“微臣不敢,微臣可以”
“慧智兰心的关婕妤,真是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那个孙姑姑也留不得,这事要做得快准狠,不能给人半点翻盘的机会。”手里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郁欢笑着,可那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冰冷彻骨,“你最好把事情给我办的滴水不漏,不然你知道下场。”
说罢她松开手,任由他瘫在地上喘息,越过他,径直去净手。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郑叙大概再也不想体会了,太恐怖了,他没有丝毫庆幸,因为这次有将功补过的机会,下次便不会有了,“微臣保证。此事也不会和您有半点关系。”
要他保的胎儿他没保下来,还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失职失责。
“太医正的位置。”
郁欢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多大的本事坐多大的位置,你说对吗。”
郑叙忙跪好,“微臣自当殚精竭虑,万不会有失。”
他要命。
也要往上爬。
而他有这个机会。
“嗯。”
郁欢低眸,她自有她的思量,未出世的孩子确实很容易做文章,她点醒了林弈孚,林弈孚又何尝不是点醒了她,只是她明白地太晚了。
脚步声从有至无。
郁欢把宣纸叠好,递给金文柏,轻声道:“金文柏,你想重新开始吧。”
“我现在已经在重新开始了,世间再无金文柏,只有金文。我梦寐以求的,你唾手可得,我还得仰赖你而生呢。”
金文柏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把这些杂念压入心底,“什么时候开始。”
郁欢:“信鸽为号。”
准备好面对绝望了吗?
名为复仇的这盘棋,步步为营皆处劣势,而今终于可以反客为主了。
黑暗终将散去。
她当迎黎明。
------题外话------
她前世怎么败的,教主就怎么败。不过感觉最近几章写的乱乱的,自己看得都有点看不下去,明天还要去医院,估计又要等些天了。而且我很愁感情戏该怎么写,我太直球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