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的旗袍总是容易压人,不是人穿旗袍反倒是旗袍穿人。
“挺好看的,像是二三十年代橱窗画报上的女郎。”
阮文忍不住乐呵起来,“说得你好像见过似的,那我是不是不该叫你小谢老师,往后叫你老谢,还是谢老呀?”
谢蓟生看着那纤细的腰,盈盈的纤细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够折断。
旗袍丝滑之余又透着微微的凉,他忍不住拧了下眉头,收起了那些遐思,“冷吗?”
“还好。”阮文笑了起来,“小谢老师你会请我跳舞吗?”
“你想跳什么?”
阮文稍稍思忖,“探戈会吗?”
“会一点。”
“你怎么什么都会!”阮文很是惊诧,“小谢老师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彼此彼此。”
……
埃文斯的舞厅焦急的等待,险些把手里的高脚杯给捏断。
他看到舞厅的门再度被打开,目光连忙迎过去,看到进来的人时脸上神色都变了。
“你来做什么!”
埃文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
她险些坏了自己的生意,难道她不知道吗?
丽娜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曲线玲珑足以让阮文羡慕的那种。
这会儿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旧情人,“埃文斯先生,您需要一个舞伴!”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为了打听这个消息,她把自己的那串珍珠项链都送了人。
可只要还能跟着霍华德·埃文斯,自己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珍珠项链,不是吗?
人不能只在乎蝇头小利,得有远见卓识。
跟着姓赵的自己能做什么?一辈子都在云楼当一个服务生,固然每天都穿着漂亮的旗袍,可每天要对着那些人笑,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所以当那个外国人问她,要不要跟他回房间时,她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丽娜已经有些记不清楚那个外国人的名字了,她甚至忘了埃文斯到底是自己遇到的第几个男朋友。
可哪又什么关系。
云楼的那些服务生,再看不起她又如何,吃饭的时候自己坐着,他们只配在一旁伺候着,不是吗?
这样的日子仿佛鸦片,足以让人上瘾的那种。
直到她认错了人,得罪了阮文。
可这能怪她吗?出入云楼的人莫不是西装革履衣冠靓丽,阮文穿的很寒酸。
这不怪她。
丽娜甚至觉得阮文作为一个有钱人是不合格的。
明明那么有钱,却穿的那么寒酸,像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可不就是个土包子吗?
就算是住在国际套房,就算在云楼吃饭,也一样是土包子。
所有的恼怒和愤恨都被丽娜很好的掩藏了起来,她娇滴滴的看着埃文斯,“这是社交场合,您需要一个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