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甘愿遭受这些。
独自在无望的暗黑深渊里苦苦挣扎。
上了马车后,李承安跟颜如玉彼此相对无言,就这般沉寂、安静了许久,只听得到外头人来人往的喧闹声,以及马车行进时的车轱辘声、马蹄声。
最终还是颜如玉忍不住这难耐的寂静,先低下头来了,她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李承安:“相公,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回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肯定不会在外头胡闹的,相公,你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
“我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在外头丢脸的!”
颜如玉扯了扯李承安的袖角,伏低做小地慢慢挪动身子,带着满眼的倾慕、期待想要紧挨着他坐。
然而李承安疲惫地闭了闭眼,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轻轻拂开了颜如玉拉扯着自己袖角的手。
见自家相公这番举动,颜如玉知道他这是不喜人靠近,也就停了下来。
虽说心里觉得失望、难过,但是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久而久之,就甚至都变得麻木、乖顺了。
她总是这样,做错了什么事,转头就立马在李承安面前伏低做小,干脆利落地与他讨饶、道歉,姿态极其卑微、诚恳。
然而一旦对上时倾,或者是后院里受宠的妾室,就会再次变得歇斯底里。
如同疯妇,蛮不讲理。
对上这样的颜如玉,李承安也没辙,只是觉得日渐疲累,甚至有时回到府上见到对方就觉得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夫妻间该有的温情缱绻。
正如眼下,面对着颜如玉低三下四的讨好,李承安只觉得心胸烦闷,丝毫没有半点喜悦。
因为他知道,就算眼下颜如玉再如何讨饶道歉、嘴上说得好好的,到时候依旧会死性不改,碰上时倾的时候肯定会再闹的。
这样的轮回反复,也不知到何时才是个解脱。
李承安猛地睁开眼,没有去看身边卑微地讨好着自己的妻子,只是放空了眼神直视着前方,淡淡地道了句,“日后再不要故意与平西侯夫人起冲突,平西侯对敌西戎立了大功,很快就要回京了。”
这已经是李承安不知道第几回叮嘱自己的妻子,不要故意与时倾她们作对。
除了这些虚妄的执念,其实颜如玉还是非常合格的世家夫人。
听到李承安的话,颜如玉立马抬起头来去看自己的丈夫,看他眼神疲惫地直视着前方,却是丝毫都不肯再看自己一眼,禁不住心里委屈、难受。
只是她知道李承安此刻定是还在恼怒生气的,也不敢再与他争执。
只软了声说道:“我晓得的。”
“相公,今儿早咱们晴姐儿还说,好几日没见爹爹了惦记着紧,要不今日去我那儿看看她,顺带着陪她吃顿晚膳罢?”
晴姐儿是颜如玉跟李承安的小闺女,今年才三岁,已是生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精灵。
李承安再是不喜自己这个妻子,厌恶她无理取闹的行径,对着软绵绵的闺女也无法说个“不”字,面子上总是还要因此顾忌着几分,给足了颜如玉她这个当母亲的面子。
于是颜如玉每回惹恼了李承安,就总爱拿着自家闺女来争宠讨好他,洋洋得意地把人叫来自个儿的院子,谁让偌大的李家也就只有她有孩子傍身。
旁的妾室再是受宠,也是不下蛋的母鸡罢了,神气不了多久。
颜如玉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全然忘了是自己给她们下了避子药,李承安的这帮子妾室才会长久没有孕事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