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们一家人刚迁徙到临安,不也是孤独无依的处境吗?
现在从头来过,有什么好害怕的。
王蕤意勉励自己振作,不要气馁。
她一路向西南方飞去,希望能碰上好心的仙人收留一晚。
好巧不巧,她远远瞧见一个瓜棚里点了灯,里面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叟。
她觍着脸前去讨扰,老仙人和善接待了她,还拿出新鲜的瓜果招呼她吃。
几千里的奔波,老仙人是第一个对她慈眉善目的。
王蕤意禁不住眼眶一热,几滴豆大的眼泪沁入甘甜的果肉里。
老仙人全副身家也就这小小的瓜棚和一亩大小的瓜田,旁的什么也没有。他把仅有的一张床让给翁叡祺睡。
王蕤意推辞一番,她已经给老仙人带来很多的麻烦,怎么还能占他的床,叫老人家睡不好。
“我个糟老头子守在这儿千年,多睡一晚少睡一晚有什么差别。
惭愧啊,远客到来,都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您别这样说,蕤意十分感激您的收留,有一地落脚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苛求更多。”
小姑娘身上并无骄纵霸蛮的气息,是个知书达礼的。
老仙人捋捋花白柔顺的胡子,眼神和蔼可亲。
老仙人一再坚持,王蕤意盛情难却,万分感激老仙人的善良和热情,从善如流将翁叡祺放置在木板床上。
之前她已经用清洁诀清理了两人身上的污迹,但总归不如用水洗舒服。
王蕤意大胆向老仙人叨要一桶水,仔细用湿帕子擦拭翁叡祺的手和脸。
忙完这些,她又把今日内府积攒的仙灵全灌注到他体内,为他疗伤。
此举微有裨益,翁叡祺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些,不像先前苍白得吓人。
毕竟他仙体内丹已有裂纹,很难单纯依靠仙灵治愈。
王蕤意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他,当下走一步看一步。
王蕤意坐在床边,握着翁叡祺的手陪着他。
老仙人坐在瓜棚门口,随和地聊话家常。
“你们是那两个渡雷劫飞升的新仙吧?”
老仙人虽地处偏远,消息是灵通的,见他们衣裙破烂,面孔又生,大概就是了。
王蕤意点头附和,“是的,这才来天上,什么都不懂,有诸多冒犯之处,还望仙者莫怪。”
“你们是有大造化之人,老朽十分佩服。”
老仙人平和大度,以礼待人,悄然卸下王蕤意的心防,她的话也多了起来。
“凡间总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可蕤意初来乍到,瞧这天上的时辰和凡间的无甚区别。
这可是误传了?”
老仙人爽朗一笑,回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话也不假。
但那是在‘天外天’。诸多仙神嫌弃‘天外天’太过虚空,仙灵弱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