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很危险,不动喜怒,保持绝对的理智与镇定。
旁人很难觉察他情绪的一分一毫。
尽管不知道他的身份,王蕤意本能地敬而远之,她那点儿心眼子陪这种人不够玩的。
可现在她就是一个瓮中之鳖,避无可避。
早料到来天界没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让雷劫直接劈死算了,好过现在钝刀子割肉,煎熬得很。
这人想在她脸上看出花儿来吗?
看那么久作甚,要杀要剐吱一声啊。
王蕤意被他长久的注视看得脸皮发烫,心里不住地抱怨。
全场静候着,屏息敛气地注意着帝神和新仙的一举一动。
死寂压抑的气氛、陌生男人天威贵胄的审视对王蕤意的心理防线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自以为在凡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闯入新世界的她深感自身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她和翁叡祺难逃一劫。
王蕤意面上镇定自若,绝不弯曲自己的脊梁,叫人看出她的害怕来。
实则慌得已经在想遗言,走马观花地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
在她苦受万般煎熬之际,轩寒笙终于开了尊口:“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淡,
纵使声线清润好听,却莫名使人胆战心惊,忽略不了其中的威严与压迫感。
他问这么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是王蕤意没想到的,她有瞬间的发懵,还以为他一开口会是义正言辞的指责与批判。
“民女王蕤意。”
她不敢对最尊贵的天神不敬,恭顺答之。
在场的仙神搞不懂帝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必要问将死之人的姓名吗?
轩寒笙视线转向她怀里的翁叡祺,问:“他是谁?”
王蕤意不敢隐瞒:“他是民女的相公翁叡祺。”
轩寒笙听了不作一词,气氛短暂陷入诡异的沉默。
很快,他言归正传,说话语调更冷,更贴合王蕤意想象中神的声音,清冷无情,把握正义的法度,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云淡风轻。
“你们何故杀死轩景祯、轩景泰?”
王蕤意眼波微动,流露出些微疑惑。
她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轩寒笙看出她的迷惑,换了个问法:“是你们杀了两个神族、掏去他们的内丹,只为走捷径飞升?”
王蕤意反应过来原来混沌空间的那两个神族叫轩景祯、轩景泰。
她和翁叡祺来到天界短短几刻,无须逼问,他们做过什么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自知隐瞒不过,没办法装疯卖傻蒙混过关,王蕤意如实道来:
“民女有罪,当时救夫心切,为求自保不得已杀了他们。”
她都亲口承认,这事儿也没什么好周旋的余地。
天凤族大尊神梧政林站出来,谏劝轩寒笙:“她已伏法认罪,一切水落石出,没有再多说的必要。
望帝神秉公执道,诛杀胆大妄为的弑神者。”
事到如今,没有再挣扎的余地,王蕤意坦然地引颈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