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梧政林忍不住多想,毕竟这些年来,帝神从不让人轻易靠近祂的身旁。
也罢,合该不算什么大事,一个无足轻重的卑微小仙而已。
就让祂这个长辈出面解决,别影响两个年轻人的和气。
祥和暖馨的书房香烟袅袅,透映着两个银墨发色的背影。
天将来报,打断了这安详的场面:“天凤大尊神求见。”
意外的访客打断了轩寒笙的教学,祂脸上瞬闪过微不可查的厌恶与不耐。
祂嘱咐王蕤意留在书房别乱跑,使个眼色给天将。
天将心领神会,悄然退出,将梧政林带去天宫另一端的偏殿。
王蕤意看他俩神神叨叨的样子,只当是有什么大事不能让她知晓,识相地避嫌,她乐得独自留在书房讨个清闲。
梧政林一见着轩寒笙,嘘寒问暖地关心祂近来如何,是否事务缠身,需不需要祂这个外祖帮忙?
轩寒笙客气有礼谢过外祖,避重就轻答道一切都好,无需多忧。
祂四两拨千斤地躲开梧政林热烈的关怀,无视这位长辈面对唯一血亲的殷切与激动。
受到不冷不热对待的梧政林也不往心里去,只当外孙性格使然,不过多计较。
场面话走过,梧政林不再绕圈子,直白说出来意:
“敢问陛下如何看待之前您的婢女胆大包天送您择溵花一事?
她此等不忌尊卑、贸然犯上的行为可是大不敬,理应处死!”
轩寒笙淡漠地抬起眼皮看向情绪激昂的梧政林,眼神清冷无波。
外祖跑来问祂如何看待此事,又不等祂的回答,直接自答自问给出判决,何故大费周章来问一句,不如直接动手。
尽管不满外祖的僭越,但祂心里想的不会在面上显露出来。
轩寒笙顺着梧政林的话说道:“小小婢女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确实该罚。
从百花岛回来的那天本尊已惩罚过她,打发她去了天宫最底层做浇花女。
时过境迁,懒得再理会这桩事,量她以后也不敢再犯。”
说完,轩寒笙慵懒地躺在龙座上小憩,双眼闭目凝神。
祂冷漠的态度摆明不想和梧政林再作纠缠。
心细如发的梧政林自然懂得外孙的抵触,但有的话祂这个做长辈不说,就没人会对帝神说了。
“老臣明白,您贵为帝神,神力无边,宇行万宙皆在您手,想要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
可是,他人的尊重、流芳万世的美名不是单靠神力就能得到。
坐在天帝的位置上,有多少人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您,就盼着您出错,加以奚落嘲笑。
您必须谨言慎行,维护龙族的尊贵与地位。
那个卑贱的婢女已有人夫,您要是和她沾染不清,众仙神会耻笑天宫、耻笑龙族!”
“够了!”轩寒笙低吼一声,神情不耐,“空穴来风的事情被您说得有鼻子有眼,真是越老越糊涂。本尊何故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您别来这儿泼脏水。”
轩寒笙通身散发着贵胄之威,叫人不寒而栗。
梧政林意识到自己的僭越,冲撞了在上。